没想到肖搁在暗地里就给自己做了检查，倒是免了麻烦，方毅扬了扬眉毛:“看吧，明明你也知道，我没有碰过它。不要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全安在我头上！”
言镜却道:“莫须有的？”他冷笑一声:“这些事情在境外说不清，境内就不好说了。既然不是你用，那会是你身边的谁呢？你的家人朋友，你确定他们嘴里也逼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方毅瞪眼:“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暂时用不着，”言镜倾身从方毅的枕边拿过他的手机，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勾了勾唇，“你的手机，从你醒过来开始，你难道没有怀疑过么？比如，装上一个，不论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联系了某些人，都能让我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东西。”
“……”方毅额角滑下一滴冷汗，“假的吧，怎么可能……你们……”
他看着言镜手里握着的手机，恐怖不已地想到了某个人。
言镜把怀里的东西放在一旁，举起另一只手，那是一个方形的窃听器。
“要放开让你也一起听听吗？”言镜微笑道。
方毅嘴唇哆哆嗦嗦，言镜的话让他彻底明白了，根本不是意外！言镜就是在找他身上的漏洞，恐怕昨夜突然出现在医疗室，也不止是为了找他一时泄愤，而是在找他背叛的证据！
证据不足，所以弄了这个东西，而他该死地居然这么着了他的道！
他瞳孔颤动不止，真蠢！蠢透了！他怎么会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自以为不会遭人怀疑，哪里知道全是漏洞，正好碰上了非要弄他的人。
“看来他不想听呢？好可惜，”言镜搂住肖搁胳膊，笑嘻嘻邀宠：“哥哥，我做得棒吗？我早就说了，他有问题。只要稍微查查，就露了马脚。”
“多亏你了，镜子，”肖搁很乐意在这种事情上满足他，夸赞道，“你做得很好。”
方毅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笑起来的言镜，都是因为他！
从抵死辩驳到辩无可辩，从惧怕到现在尘埃落定，没用了，方毅心想，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做的好事，所有人都会唾弃他，肖家不会放过他，等待他的只有一条死路，或者一条生不如死的路。
他苍白地笑出声，喉咙一阵发痒，咳嗽到脸色发红，连带着整个身体震颤，痛得他想死！
季临双大概已经搞清楚了状况，深吸一口气，冷眼旁观：“我会告诉东哥。我，真是瞎了眼，居然让你这种人混进来！”
方毅干脆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必在意了，什么也不想憋着了，言辞嘲弄道:“师兄，不是所有人，都把你们的项目当个宝。幼稚得要死，哈哈哈哈，过家家吗，为什么看到了境外是什么样子，还是不肯放弃啊？这里的人，或者说，他们还能称得上是一个人吗？一个个模样让人作呕！他们就是一群恶心的怪物！还逼着自己假装不在乎，和他们好得跟什么似的，很辛苦吧？”
言镜摇了摇头：“可怜，可怜。”
方毅看他：“你说什么？”
言镜：“我说你可怜，才到这种程度，就精神失常了吗？”
“就是因为你，”方毅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骂道，“你也配和我叫嚣？你就是个男婊……啊啊啊！”
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衣领被肖搁拽住，往上一提，脑袋向墙壁撞过去，撞得皮开肉绽，瞬时间一股热流从他的鼻孔溢出，鲜红的血流成一条直线。
“丢人现眼的东西，”肖搁丢垃圾一般丢开他，看他埋着脑袋一动不动了，和季临双吩咐，“你留下来继续看着他。”
“哎哎哎别呀，他是不是死了？别让我守尸体啊！！我害怕！”
季临双伸手推了推方毅，后者背脊一震，“哇”地喷出一口血。
言镜：“看，没死。”
“……”季临双不乐意，“不是，你们这样不太道德吧？万一他要谋杀我怎么办？”
肖搁：“他现在能站起来都悬。”
季临双：“但是……”
“又发生什么了？”护士再次推门而入，待看清里面的场景发出一声惊叫，“你们在干什么？！！他怎么又喷血了！”
“准备急诊吧，漂亮的护士姐姐，”言镜拉上肖搁就跑，动作像极了偶像剧里慢动作多镜头播放的男女主角，“下次见喔！”
季临双：“喂，大哥们，别丢下我啊……”
窃听器是假的。没放，言镜去晚了一步，见到方毅满脑子要他死，根本不记得这种事，也并不想在弄死他之前给自己安一个理由。
只是为了让肖搁知道他想要的真相罢了。
没想到居然把他诈出来了。啧。
言镜闯入住院部下面的食堂，拿了盒饭，和肖搁溜溜达达往外走，问：“哥哥，方毅背后的人是谁，你查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