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来了!”
说着话,二人猛地一挥缰绳各奔两边。
没了遮挡,林中先发制人的剑羽飕飕飚来,直冲窦矜的脑门胸膛。
他在马上连神色都未曾有变,孟常和严赋早有准备,已经先一步驱马上前扬剑反箭。
随严赋一声口哨吹响,四面八方亦然有埋伏着的暗卫冲出。
只是因地势问题比别处数量更少,暗卫和侍卫一起与那子林中一批又一批冒出的刺客互相喂刀,乒乒乓乓地打起来。
焦灼之时,长幸要陈鸾派来的那几十援兵也到了,那些人看刺杀他无望,转身逃跑。
陈鸾在一边请罪,窦矜预感这与在峡谷的都是同一拨,立即发号施令,“捉住他们!这次,朕要活的。”
陈鸾领命去追,但他们似乎早已摸准了地形,很快散开借住竹林的障目掩护,且分成了两队。
其中一队是往左,一队往右。
左出郊区到了农村,右为靠近场内的外围,是林中的岔路,也有出口。
陈鸾让多数人着重往右边外围方向追拿,嘱咐:“外围有客,莫要让他们伤了人!”
自回去禀报情况,一行人又打马往外围去支援。
严赋怪道,“跑就跑了,往草原的平路里跑作甚,那里兵士许多,不是自投罗ᴊsɢ网?”
“那就说明他们还有别的目的!”孟常一吼,茅塞顿开,“林外可有许多女客男客,这群人胆大妄为不知好死,是要劫人绑架了反威胁我们不成!”
“陛下,”陈鸾脸上流出一滴汗水,忐忑着,“御尚怀疑程副军使有问题!”
“不必怀疑了,能做到如此地步,宫内的细作就是他。”
脑中同时快速回忆起上次在峡谷中,他们要刺杀的对象除了他,似乎也包括马车里的长幸。
若是那些人故意往人多的外围走……
窦矜心一沉,“他恐怕还有更多没现身的内援。”
遂让人快马加鞭飞驰去外围。
这边长幸遣完了众人,却见有一个穿灰黄文官袍子的男子还在马上轻轻喊驾,牵马在她的周围盘旋着。
此人面庞熟悉并非生人,她想起在归车院内见过他,同程药有些来往。
神情一冷,“你该走了,这里不安全。”
“谢女君提醒,不过——”
他也不行礼,只是随意一笑,“不安全的大概不会是我。”
话未落,身后的林中有些动静,长幸眼睛撇去,有东西晃了下她的眼。
是那些人手里的冷刀。
“有刺客!”
她身后的四位侍女已经反应过来,纷纷将长幸围住。
周围值守的侍卫本该对抗刺客,却奋发而起同侍女们打起来。
长幸一惊,这些假兵是如何混进来的?还一直就跟在她身边里应外合!
趁她孤立无援,那文官策马冲她而来,一伸手就要将她拉到自己的马上去。
可手刚触碰到她便痛喝一声,让长幸一脱手摔下了马。
低首一看,那胳膊上已是一道破肉的刀口,血突突地往外冒。
长幸一骨碌爬起来就是没命的往外奔。
她捏在手上的,正是窦矜去对付征帝那一晚在柜子里拿出来交给她,削铁如泥的那一把短匕。
他
文官神色狰狞,“别让神女跑了!”
离人口密集的林外还有些路,士兵在身后紧紧追着,很快就缩短了与她的距离。
方听到一路马蹄,她睁大了眼,认出打头的是陈鸾的属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也追到了这里,扬弓发箭射倒了她身后扑过来要抓住她的两个假兵,大吼,“还不投降!”
那些人都不怕死似的,根本无动于衷,终于将她抓住了往后拖。
其余人上去与陈鸾的内卫耗命,一时侍卫打侍卫,打得他们也有点懵,分不清是敌是友,只好胡乱杀了许多人。
长幸被假兵拖回去时,那几个侍女竟然都已经死了。
而陈鸾和窦矜后头的部队也赶了过来,几路人群乌压压的。
那人胳膊留着血,便和假兵用另外一只胳膊将她架住了,使劲拖到身后的林子里去。
两个黑衣跟着,只剩十个不到的黑衣刺客与后头的部队搏杀,但都能以一对多,武功了得。
边拖,他边咬牙切齿,看着她恨恨地道,“你与窦矜,今天必须先解决一个!”
长幸当然死命挣扎,一点也不配合。
她发现不远处便有敞开的光亮,应该是郊外的出口。
恐怕他们早已清理了真正的宫中人了,更糟糕的便是还有接应在出口处等着,挣扎得更加厉害。
“再挣扎我砍断你的手脚!”拿出了属于她的那把匕首,在她面前晃了几晃,“很锋利是不是?就像你方才砍我那样,我会一刀刀割破你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