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晚转了方向盘,邹理理一边哭一边说:“去哪,这不是回家的路。”
他开车不好回,等红灯的间隙告诉她:再买一条狗。
邹理理看到他的话,大怒,虚张声势地斥道:“轮轮在你眼里是什么,难道就是一条狗吗!它是家人!是不可替代的!”
武成晚皱眉,回:再给你买个新家人,不行吗?
邹理理绷不住,断断续续道:“轮轮从小就跟了我爸,我爸上班,我放学,它又送又接的,会给我递拖鞋,还会在康帅那个王八蛋惹我生气的时候逗我开心。再没有比我们家轮轮还要好的小狗了。”
她表白轮轮那会儿,武成晚已经把车开到宠物店了,挑狗。邹理理一进去闻到狗味儿,忍不住又要哭。她拽他衣角,说:“走吧,不买了,我越看越难过。”
武成晚问她:你们养狗的时候难道没有考虑过它的寿命?
邹理理委屈巴巴道:“刚接回家轮轮比我的巴掌大不了多少,它那么可爱,谁会去想它的寿命。”
武成晚:记忆不会说谎,你们记得,它就还在。如果我是你,我会再给你爸买一只。
邹理理:“然后我爸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伤痛?”
武成晚叹气,难得耐心回她:是陪伴,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人不能因为畏惧结局而不选择开始。
就像人都会死,但是可以选择怎么活。
到底是没有买新的狗,邹理理回家以后闷闷不乐的,武成晚也不去招她,他没那么多时间花在她身上。
夏季的暴雨总是说来就来,豆大的雨滴哗哗洗礼这个世界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武成晚去应门,看到被淋成落汤鸡的陈萃,和他怀里抱着的瑟瑟发抖的小狗。
是条土狗,黄黑的毛掺杂,缩在陈萃怀里打哆嗦。
他去叫邹理理,邹理理出来看到小狗,心疼的拿毛巾给它擦毛。而陈萃,浑身淌水的站着,淋出一张白煞人的脸。武成晚递给陈萃一条毛巾,听到陈萃说:“狗是捡的,流浪狗,没人要。”
邹理理道谢说:“表哥你真是个大好人。”
雨又要停了,她抱着小狗找纸箱,哼着歌说:“成晚,我去找我爸,你好好招待表哥。”
她的脸比天变得还快。
邹理理走后屋子里开始变安静,武成晚叫陈萃去洗澡,省得淋感冒。陈萃洗了很久,出来全身上下只着一件衬衫,武成晚的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他身上,像是质问。
陈萃勾着头,说:“别的都不合身。”
又宽又大的衬衫也不合身,衬得他清瘦,连袖子卷几卷到手肘,都阔的能生风,时时像要掉下来。武成晚冲他招手,食指和中指曲一曲,他唯诺的过去。武成晚给他卷衣袖,折的很规整,白衬衫在光里透出内容,肉桂色,洗头水的香,还有他站立时笔直的双腿,比青春期多出熟透果实的馥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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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武成晚让他露出半截手臂,原来被过长袖子遮住的指尖露出来,纤长,在武成晚跟前垂着。
‘狗哪来的?’武成晚问。
陈萃耷拉下睫毛,回:“就是捡的,很多小猫小狗在流浪,还有人在流浪呢。”说话间用手指掰扯着衬衫最后一粒扣子,扣眼儿紧的,没那么好松。
配着他这样的动作倒像意有所指,武成晚乜他,他频频掀扇睫毛,投射的视线如线团般乱绕,他把他兜住。眼睛,鼻梁,嘴唇,目光滑下,又攀上。他想他是真的,使不使心机,耍不耍手段,他都想要他。
于是他牵他的手,搭在自己后腰,人就坐上来,比犬科动物还会团。他坐在他腿上,硬邦邦的肌肉硌着他,陈萃眼尾勾挑上来,在想他肌肉僵硬是因为平常锻炼还是紧张下的紧绷。仍是有余,他无疑是高大的。陈萃一直看他,看他薄薄的单眼皮,和他的唇。
电光火石之间,吻上,毫无理智的吻的又湿又火热。
炙烫的鼻息燎开,陈萃恍惚听到他发出的微妙的动静,是这样了,他激动的时候总如冬天枝头的雪,扑簌簌的朝下抖,抖落满地的欢喜。陈萃被他舔到牙齿,扫荡口腔,唔着,深到喉管的位置,而后吞咽。
“小晚。”陈萃颤栗,被他抚摸耳垂,软成没有筋骨的模样,驯顺的趴伏。
直至衣摆往上走,他摸到凹凸不平的烟疤,狂热的吻才停下。陈萃不解的看他,他抻好陈萃身上那件衬衫,拍拍陈萃的腰,让他去沙发上坐好。
奥,陈萃张着被躏得水红的唇,嗫嚅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听话的坐着。
只剩下他敲键盘的声音。陈萃望着他的侧影,空调风静静吹着,他顺手丢过来一条毛毯,陈萃捞过,知他惦记,心里舒坦极了,窝在沙发上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