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起了的。
医生说:那挺好,你药吃完了吗?
陈萃:没有,我没那么不能自控,就把药停了。
医生回他:好的。
陈萃沉不住气,说:老师,你帮我问问好吗?他不舒服,我们有钱。
医生:可以,联系过后回复你。
而武成晚因为婚礼取消这件事,被武霈叫着回去,甚至不管是不是工作日。他耳朵还没恢复,什么也听不到,武徽金给他发短信,说:成晚,爷爷叫你。
莫贤在武徽金后面给他来消息,叫他等她下了班一起回武家。
他上次见武霈还是订婚宴,已经半年多没见过了。傍晚,天长的七点半仍有霞云,暗不下去。他和父母一起回的,武徽金对他管的没那么严,莫贤这两年出奇的好说话,他长这么大仍在桎梏他的就好像只有武霈。
武霈横眉竖目的问他为什么取消婚约,他听不见这事约略就莫贤一人知道,所以他看武霈看的认真,看老头上唇留的灰白的胡子,要奓起来似的,对他挑剔。说什么他一个哑巴,不赶紧找个媳妇儿成家,再过几年三十好几,这种条件还能找着人吗?
他自看到武霈的哑巴就阖下眼帘,不看就不知道武霈在说什么,清净的昏昏欲睡。武霈骂的起劲,得不到他的回应,反而看上去老神在在的模样,惹恼了武霈。武霈端起手上的空茶碗,朝他砸过去。
他要是受着,武霈的气还能消下些许。那天不知怎么了,听不到声音后他反应却是更灵敏,竟能反手接住茶碗,别个看不着的功夫,把茶碗拿在手上把玩。好一个气定神闲。
武霈猛拍桌子,说:“反了你了!”
他好整以暇的搁下茶碗,管武霈看不看得懂手语,径自回道:以后都不会结了,您老省点心,顾好自己吧。
说走便走了,留武霈在原地吼道:“他说什么!他说什么了!”
武成晚那天没听着武霈的怒气,往后也听不着了。原是那天家宴有鱼,红烧鱼,绣花针恁长的鱼刺绣到武霈喉咙里,取鱼刺取了半天,终于取出来了。当天好好的,隔天武霈就不能说话了,只能从喉管里发出“嗬,嗬”的气音,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怜他霸道了大半辈子,半截儿身子入土的人,一个囫囵字都说不出,比划半天,始终不被人理解。
莫贤把这事告诉武成晚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听完,既没有幸灾乐祸,又没有表示出儿孙应有的关心。
莫贤问:“你恨他吗?”
武成晚耳朵已经好了,回:他倒不值得我放在心上。我把他恨透了他也不会给我半点好处。
莫贤说:“我顶恨他的,索性只当天道有轮回,报应来的迟了些。”
武成晚笑,说妈你这样我爸要怎么想。
莫贤吊了吊眼梢儿,道:“你爸还能看到你爷爷嗬嗬嗬就得在佛前烧高香了。我还管他怎么想,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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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武成晚收到陈萃的消息,说:要不要约会?后面跟着串地址。他心想谁约会到拉面馆约会?去了被陈萃拉着走了条街,才知道拉面馆后面是一家医院。陈萃怕他不来,骗他说是约会。
“就做个检查,行吗?”陈萃看他面无表情,生怕他走了,攥着他的手,握出浅浅的潮湿。
他挑眉,要陈萃松手,不然他怎么打手语。陈萃后知后觉,撒手道:“做完检查再约会,也是一样的。”
还来这套。武成晚猛地把陈萃扛上肩,朝车里去。陈萃在天旋地转后血只往脑袋涌,驯顺的不挣扎,他太高了,陈萃怕摔下来磕到脑袋。硬硬的肩膀抵着陈萃的胃,陈萃不舒服的发出一声呜咽,从喉管溢出来,哼哼唧唧的。
武成晚把他塞进后排的时候顺手拍了他屁股,暗含警告的要他别再开口,很会扫兴。
陈萃拉他的腕肘,不识趣,劝道:“我跟医生约好了,我们今天只做检查。”
他欺在陈萃身上,陈萃被他压的挪了挪,他很重的,陈萃殷切道:“等会儿要迟了,先去做检查,小晚。”
还想着做检查,他指指自己耳朵,意思是现在听得到,要陈萃别小题大做。顺便让陈萃赔他,为了约会他都是西装打领来的,结果陈萃把他骗到医院来,这跟狼来了有什么区别?
陈萃嘴唇翕张,刚想说你这样我会担心,转念一想他平常也没少听莫贤说这种话,陈萃应该了解他。“老公。”陈萃抱他,声音低低地,“你不听我话。”
他闻着陈萃脖子窝的肥皂气,知道陈萃使什么招数,不为所动。陈萃被他掐腰端坐着,怯生生的,总觉得车外面的人会看到,不由得贴向他,想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