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鲛人浮现,灰,蓝等等,隐约将赤鳞包围。
“你也要竞争?”玄问,眉眼染上阴冷,哪里还有在织锦面前时的温和。
其它鲛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赤鳞。
“为什么不?”
赤鳞答得理所当然。
玄脸色更冷。
赤鳞在鲛人中是个很不合群的存在,强大,冷漠,孤僻,从来不和它们一起行动,离群索居。这两天看祂没有动静,它们还以为祂没有那个心思,正心中庆幸,结果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没错,看到。
好不容易得来的祭品,它们自然有着十二分的小心,哪里会把她自己放在岛上。
在那些织锦不知道的时间里,它们就藏在水面下,冷漠而贪婪的注视着她,等待着繁殖期的到来。
玄注视着赤鳞,满是敌意。
刚才的种种它都尽收眼底,敏锐的直觉让它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微妙的不同。
“我以为你不会对祭品感兴趣。”玄看着赤鳞扯着嘴角笑起,说,“毕竟,当初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叮嘱你,不要这么做。”
“难道我记错了?”它用一种讥诮的口吻说。
赤鳞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波动,闻言也只是看了它一眼。
玄还要笑,脸色忽然一变,猛地后退,但晚了——
红影掠过,伴着扑面而来的波动,玄的颈侧出现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蓝几个鲛人这才反应过来,匆忙上前阻止。
鱼尾随意的拍过,赤鳞退开,手臂闲散的从水中划过,任由水流带走指尖的血渍。
祂看着玄,有些无趣。
“真弱。”祂说,旋即转身离开,有些无趣。
和这些废物计较,简直是浪费时间。
玄僵着脸捂住伤口,死死的盯着那道红色的背影,眼底深处残留着些许惊悸。
周围几个鲛人看了它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谁也没想着要表现一下友好,而是看着赤鳞的背影,满是警惕,甚至隐约有些向往。
强大,冷漠,不合群。完全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这就是它们厌恶赤鳞的原因,或者说,是排斥。但没人不向往这样的强大,如果赤鳞能配合它们,它们的族群会更强。
但对方从来都懒得理会族群。
倒也不是厌恶或者别的,而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冷漠和不屑。
织锦一步一步,不急不缓的走回山洞。
感受到那种黏腻觊觎的目光退去,她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她刚才演的那一出戏,能为她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鲛绡的保暖性挺不错,大大的几块被织锦叠在一起,总算让这块石床柔软了些。
她给自己盖好,介意抑制住心中的排斥,闭目睡觉。
带有水潭的山洞,这样的石床,繁殖期,三者加在一起,难免让人产生某种联想。
一想起这里曾经可能发生的种种,织锦就不舒服,但她别无选择,岛上昼夜温差很大,夜间在山洞里,还能比外面暖和一点。
她就身上这一身衣服,如今流落在这里,在找到方法回家之前,最要紧的是照顾好她自己的身体。
这一觉并不安稳。
或者说,来到这座岛屿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个夜晚,织锦都不安稳。
但她还是好好的睡了一觉,直到天明。
天亮了。
织锦起来洗漱,吃了之前准备好的水果和净水。
连续几日的甜味水果让她有些想吐,她必须吃点其他味道的东西。
织锦看向外面的锅灶。
她之前拍戏的时候见过这种东西,但也只是见过,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用。
现在只能摸索了。
可她连点火的东西都没有,折腾了一上午准备钻木取火,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因为这件事的耽搁,织锦今天早上没有去海边。
一众鲛人等了她好久,可谁也没走,只是若有若无的关注着一如既往靠在大石上的赤鳞。
祂闭着眼,谁也没理。
这样的冷漠和从容,让一众鲛人心中的敌意大增,越发的警惕。
织锦对赤鳞的不同,玄已经提醒过它们了。它们很清楚,如果赤鳞有意,它们很有可能争不过赤鳞。
一直到傍晚,夏日的炎热在海风中散去不少后,织锦才有些低落的来到海边。
“织锦,怎么,不高兴吗?”
玄第一时间上前,温和的问。
织锦闷闷的点了点头。
“怎么了?”
玄表现的很耐心。
“对啊,怎么了织锦,你说出来我帮你啊。”蓝最是活泼的样子,凑过来笑嘻嘻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