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先夫人照片,饶是逢夕宁也有些意外。这样的组合,还真是,说不出的差异感。
她问陈裕景道:“那你父亲爱母亲吗?”
“爱。深爱。”头顶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陈裕景把她拱落的被子往上拉,盖住她的肩膀,如同跟她讲睡前故事般:“我那时还小,父亲在外做工,天气炎热,免不了一身风吹扬尘和挥汗如雨,他怕母亲不喜这味道,总是进门前,瞒着母亲焚香沐浴一番,等毕,再唤一声:“吾妻,吾归矣。”
逢夕宁听完就耳红。
这父母爱情故事未免也太肉麻。
可转念一想,陈裕景身上的侵略和斯文感,不正是二位长者的结合体吗?
她还想更进一步探听,结果陈裕景就开始催她早些休息。
“宁宁,快睡吧,明天不上课了?”
“上,当然要上。”
她索完最后一个晚安吻,唇角弯弯,沉沉的在男人怀中睡了去。
第二天周三,算是课程最多的一天。
以前逢夕宁是能逃就逃,反正请假规则她玩的很溜。
总是在处分边缘来回徘徊,又让导员抓不住把柄。
跟陈裕景在一起后,她洗心革面,正儿八经的开始对待自己的人生大事。
希望有了,那总得付出行动吧。
刚进校门没多久,就听到一声长长的口哨。
逢夕宁加紧脚步,埋头往前走,结果梁觉修就追了上来,拉住她的后领,导致她一个不及,喉咙被衣领卡住,顿时难受。
“梁觉修,你干什么?”她涨红了脸,回瞪他。
“我才问你要干什么。叫你站住怎么不听?”梁觉修今日戴了副墨镜,穿着休闲套装,不过刚毕业,却也已经有了成功的风范。
他的起点,已是许多人望尘莫及的终点。
逢夕宁举起手中的书,目光躲闪:“我要上课,快迟到了。”
梁觉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几日不见,气色红润,脸上神采也飞扬了许多,心里冷哼一声。
“上什么上,我跟你导员请假了,一句话的事。走,带你私奔。”
“不!我不去!梁觉修,我要好好考试。”她固执的朝前走。
梁觉修怎么肯,一把扛人过肩,还小心翼翼的抱住她腿,防止人掉下去。
“你逃课逃的也够多了,不也照样没事吗?陪陪我怎么了。”
又是这样。
永远强加他的意志在自己身上。
从来不会听取自己的意见。
逢夕宁想给陈裕景打电话,可直到被梁觉修强行摁进跑车内,又被系上安全带,她都没勇气拨出去。
要是陈裕景知道了,这两人,会不会杠起来?
她不得而知,但总归不是什么好局面。
她能在陈裕景的身边兴风作浪,是因为陈裕景默许。
但要给陈裕景惹火上身带来麻烦,她打死也不要。
跟木偶一样坐在副驾驶,逢夕宁木讷的问:“你想玩什么?玩完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我还要读书。”
引擎发动,梁觉修手指肆意的握着方向盘,笑着说:“想什么呢,今天我特地空出来一天陪你,好好享受得了。读什么,读了出来还不是给老子打工。”
逢夕宁不说话了,握着安全带,只希望今日梁觉修不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此刻的梁觉修哪里不对,明明在笑,情绪却比之前更难以捉摸。
像乌云,像墨雨,就是不像他原本的自己。
车朝着海边驶去,开了顶篷,一路狂飙在路上,迎来路人羡慕的目光。
梁觉修迎着冷风猎猎,转头问她:“最近怎么样?”
“还好。”
“什么叫还好。”
“还好就是还行,过的不痛不痒的意思。”
一个急转弯,他把车当漂移来开。
“逢夕宁,这么不想和我讲话?”风吹动他额发,几分倜傥。
他梁觉修在哪儿不是香饽饽,怎么到了她逢夕宁这么儿,是越来越不值钱的样子。
最终目的地是在某个俱乐部前。
“——喂!今日得闲,梁公子有空赏脸?”有人迎上来拍车门。
梁觉修拉她下车:“同我心上人过来玩点刺激的,唔得?”
“行,当然行,你来场子必定空出来。”
梁觉修扯了个无声的笑容,那人老练地打量了逢夕宁两眼。
年纪小,脸绝美,身材掩盖在清纯的衣服下,不过也有料。
逢夕宁触及到那目光,心底几分不适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