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景用毛巾擦了下还湿哒哒的头发,此刻额发都往后梳,显得男人眉眼深情又立体。
他看了眼地上的试卷。
又接着把浴袍带子栓紧了些:“去书房。”
第24章
书房?
逢夕宁听完就心里大了个无语。
我, 逢夕宁,好不容易,名正言顺的进了你的卧室, 结果你直接让我去书房?
陈裕景哪能没看出她的心思。
见她慢吞吞转移阵地的背影,透着浓浓的失望透顶, 无声的笑了笑。
书房内。
她端坐在陈裕景平日里办公的位置上, 因着这桌面高度是当初顺着陈裕景的身高定制的。
她一会儿嫌弃这椅子矮了, 一会儿说这桌面高了,总之磨蹭了半天,就是哼哼唧唧的不肯下笔。
陈裕景招呼下人拿了杯热牛奶,放在旁边给她晾着。
“哪道题?”他倒还有耐心,陪她磨蹭。
逢夕宁头发扎成了丸子头, 有几缕没扎上, 长长的坠下, 陈裕景下意识帮她把几缕发重新绕到了皮筋里。
粗粝的手指一触碰到肌肤, 她立刻跟触了电般, 抓紧了莹润脚趾。
她抬起头,可怜无辜, 放轻声音地与他对望。
“你抱我坐, 好不好?我这样写, 难受。”
难受是真的。
但绝不是写作坐姿难受。
而是才撞破男人背后狂野的机密,她不害怕,反倒被吸引了去。
沉稳和野性的反差,令她心猿意马, 一时意乱情迷, 心抓肝挠肺的难受。
陈裕景墨一般的眸子若有所思。
逢夕宁扯住男人的衣袖,望着他坚毅的下巴。
“抱了就能安静写完?”
陈裕景低头看见她细白的手臂, 神色有些不明。
“嗯。真的。”她倒装得乖巧。
信了她的邪。
陈裕景把人抱了起来,姑娘的臀在他紧绷的大腿上乱动,陈裕景给了一个眼神警告,逢夕宁不好意思的吐了吐了舌。
“这就写,这就写,嘻嘻。”
一张卷子摊开,这哪是一道题不会,这是道道题都不会。
陈裕景认命地从选择题开始给她讲,醇醇的声线在耳边落下,她右手握笔,左手挂在男人布满青筋的小臂上,东摸西挠。
两只小脚丫也踩在他穿拖鞋的脚面上。
美名其曰是安全感。
写着写着,或许是累了,总之头东倒西歪。
一会儿靠在他手臂上,一会儿脑袋往后仰,脚一翘一翘,后脑勺抵着他的喉结,听他发颤的喉咙,在她耳边落下温热的话语。
“坐好,写字不可以没有规矩。”
他抱着她写已经是足够宠溺,再姿势凌乱,陈裕景终究是看不下去。
提醒了两三回,她仗着别人的好脾气,没一会又玩上他粗大的手指节。
“刚刚我讲的,明白了吗?”他敲敲桌子。
她扭头过去,眨了眨眼:“明白了。”
这次,陈裕景才不会信了她的邪!
“那你把刚刚我讲的解题思路重新讲一遍。”他没被握住的那只手的手指,抵着额头,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逢夕宁噢了一声,没骨头似的指了指题干里的关键信息。
叽叽歪歪的讲了一通,本以为陈裕景会继续笑。
结果男人一把将她扶正,让她重新长出了骨头,眸中含着训斥,“你会做,为何还让我来讲?”
逢夕宁懵了。
回忆了半晌,才惊觉自己露出了马脚。
原来陈裕景用的是一种思路去解,可她刚刚心思都在他身上,哪里听进去了。
反正正确答案只有一个,她不知不觉,竟然讲了另外一种。
陈裕景抱臂往后靠,眉眼淡淡,闲散的问她:“我记得,微积分是大一的公共课,你都大四了,建筑系的已不该学这个?”
“还不是老徐头让我带大一的几个优秀新生。还让我辅导作业,说什么不忘初心,砥砺前行。这不,我自己得先做一遍,毕竟很多知识都需要温习三分。”
看,这就是老徐头的目的。
让她这个当师姐的以身作则。
难为徐教授了,为了让她不偏离正道,真是哪哪儿都是良苦用心。
夕宁哭丧着一张脸,回身啊呜一声,就抱住块头比自己大上两倍的温厚男人。
寂静的夜,温暖的怀,她轻轻磨蹭他的肌肤,耍赖道:“每天被老徐头盯着,你说我冤不冤,你说说?”
陈裕景表情散开,被她憋屈的表情逗笑:“ 你冤不冤我不知道。但我冤。”
如若她本身会做,一张卷子也不过两刻钟便可完成。
被她这么一欺瞒,他口舌废干不说,还得陪着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