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处于沙漠的人有多渴望水吗?
知道身患残疾的人,有多希望自己自己健健康康吗?
如果知道,那大概就能明白,逢夕宁得到那句话时,又有多么高兴。
“败掉案子,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很不开心。事实上我本来也不开心。哪有人失败了还能笑得出来的嘛。”
“可是她叫住我说我不错的那一刻,我竟然释怀。”
陈裕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他是一个善于倾听的爱人:“释怀什么?”
“我不是一味地将永远输给她。”
也许,在未来,我亦将超越她。
能让逢浅月主动开口并心服口服的说出这种话,这是一个信号。
“那这样讲有让你开心吗?”
“有的吧。”
“好,好。”
抱了一会儿。
本该嘈杂的下班热闹场景,却在此刻安静。
她转身,才发觉周围的人走路越来越慢,在频频往这处看过来。
Mark带着着几个行政的熟人姐姐们,也在转角处鬼鬼祟祟冒出头。
逢夕宁脸蹭地一下发红。
她吊在陈裕景身上的手猛地收回。
“你这么不早说?”
陈裕景眼光往旁边一扫,众人知趣收回目光。
陈生这般宠溺,眼里含情的模样确实罕见。
Mark收回脑袋,冲着自己胸口拍了拍。
同旁人侥幸道:“还好陈生没看到我们。”
正准备打道回部门。
却看到宗扬不知什么时候也神出鬼没地站在身后。
“宗特助!”
几人倒吸一口气。
宗扬收回视线,颔首点头示意。
见宗扬又面无表情的走了。
等走远了,Mark和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宗特助也在围观吗?”
“看样子系啊。”
“没想到,平日里万事不惊的宗特助也喜欢八卦老板啊。”
“陈生这般坠入爱河的样子本来就少见,不过Celine还真是被宠得无法无天啊。这样的爱情我也想要。”
“快别白日梦了,等你做到Celine那般优秀程度,陈生是想不到了,但是其他人你好可以梦一梦。”
“讨厌~”
云后见山。
逢夕宁本以为会被季岘责备。
“输了。对唔住。”她道歉。
季岘喝了口水,失望还是有的,毕竟当初在饭局上通过千丝万缕和才陈裕景扯上联系,结果一战失败,几个亿的大单丢掉。
季岘懊恼归懊恼,看问题的角度还挺清澈:“下次时启要在杀出来抢,你还能扛吗?”
逢夕宁看了眼外面埋头苦干的员工们,他们信任她,支持她,她也不愿意再让他们失望。
“能。”
季岘刚想夸张打气说一句‘Nice!’,结果逢夕宁就冒话说‘能扛输’。
说完这话,两人同时一愣,又同时开始爆笑,当然,这笑理所当然的是苦笑。
输得心服口服,总比输得不明不白的好。
季岘默了一会儿,递了张饭店名牌过来:“晚上庆功宴,你来吧。”
逢夕宁接过:“输了还能庆功?”
季岘指了指外面的那群人,难得心疼:“输给时启不丢人。毕竟我们这事务所才成立没几年。但你看看他们,黑眼圈一个比一个大,这几个月也没少埋头苦干。不为胜利,光为嘉奖,我们也应该聚一聚。”
逢夕宁点点头:“好吧。”
季岘见她转身要出去,他瞄了瞄逢夕宁的脸色,咳了咳:“当然,能把你家那位带过来,我们感激不胜。”
逢夕宁忍俊不禁:“你疯了?”
陈裕景是自己想能叫出来参加聚会就能参加的吗?
平日里忙自己公司的事情都不可开交,要她开口提出这种过分要求,那还得了?
嘴上是这么拒绝,逢夕宁边苦思冥想边下班回家。
晚上回去见到已经把饭做好,正端上桌的人。
陈裕景换了家居的毛衣,抱着暖暖又舒服,她贴住人背。
“怎么了?快洗手,该开饭了。”陈裕景在低头布菜。
暖橙的夕阳从窗外铺展进来,这是两人三餐四季的温馨时刻。
陈裕景知她输了项目,这几日也不好受。
逢夕宁抱着人不放,她鼓足勇气商量:“季岘要开庆功会,想让我带家人。”
能在礼信大厅当着所有人做出亲昵举动,这恋情也相当于公之于众。
‘家人’这个称号一出,陈裕景布菜的动作顿了顿。
他放下筷子,转身,握住她的肩膀。
“那你想让我去吗?”
“看你。”
去不去,不是自己能决定。她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