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景说:“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不会受伤?”
“因为……因为……”因为什么,她突然卡壳,一下子说不出来。又像是一下子被问住了命脉。
他从不说这般祈求怜弱的话。
既不会把自己伤口给她看,也绝不露出一丁半点自己脆弱的模样。
逢夕宁感叹他今日的‘主动’,于是问道:“你是在怪我吗?”
陈裕景苦笑:“我哪敢怪你。我怕一句话又把你吓跑。可我也有私心,想把你留在身边,不是一时半刻,是永远。倘若我示弱,你会不会可怜我一丁半点?”
他靠回沙发,接着又说:“就当是疼疼我。宁宁,我知你有野心,有事业心,我若能给的,你拿去便是。可就当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再说离开二字。”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你从前教我,别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要老是正经。我听了你的劝,老师教会了学生,却突然把我这个学生孤零零地抛弃在了原地。”
“早知是这样的结局,那我宁肯永远学不会。”
逢夕宁承认,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对着自己剖开心扉时,天生的母爱就开始泛滥,也换得了她一点点感动。
感动到让逢夕宁忘得一干二净,明明是某人不怀好意先将醉酒的自己,带回极其容易发生点什么事的卧室里。
她抚了抚他的脸,一时心软,说:“好吧。那我允许你怪我十分钟。只允许十分钟。过了这十分钟,你就不能再怪我了。”
陈裕景笑着拒绝:“不够。”
他今日就是打定主意要她心疼个够。
逢夕宁收回手,一知半解地问:“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说完,她顺道往下面看了眼,别以为她没发现,已经发泄过的人,状态早就有些半疲软。
“你还能再来?”她睁着眼睛问。
陈裕景本来是想趁火打劫,趁着这女人露出少有的同情心时,说一句用一辈子来补偿可好?
结果她口出狂言,直接挑衅。
陈裕景说:“你还当真是!”当真是不知道该让他如何把这话接下去是好。
她见他脸色几分冷峻,估摸着自己话又说错了。
于是仰头在他脸颊上轻轻贴了一下,“别气别气,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一般计较。”
她小猫偷腥一般,抱住他脖子笑。
陈裕景一股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见他神色依旧没有缓和,她换了个坐姿,两腿分开而坐,和陈裕景紧紧相贴。
陈裕景猛得扣住她的腰身,“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逢夕宁亲身感受着有些疲软的东西渐渐开始重回状态。
她咬了咬唇:“做你一开始就想做的事情啊。”
“你想拿这个补偿我?”
“这不是补偿。”逢夕宁纠正。
“那这算什么?你想以什么样的身份做?”陈裕景追问。
逢夕宁往下压,闭上眼睛,研磨打圈。
“别问,做就是了。”
他这次没听。
也不肯进。
“不明不白,吃亏的是你自己。”
“我不亏。你这么好看,身材又这么棒,我亏什么了?”
“——逢夕宁!”
他恼了:“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她听了也不急,耐心问:“说来说去,你想要一个身份?”
陈裕景说:“系。”
逢夕宁看着他,不说话。
她带着他的手,往下。
湿腻滑润,西装裤上全是洇开的印记,润得不像话。。
“陈裕景,我没跟其他男人好过。我不知道我面对其他男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水多.泛滥。如同我不明白,对你到底是爱多一点,还是性多一点。”
“你说我不知廉耻也好,说我恬不知耻,说我放荡,我都接受。”
陈裕景捂住她的嘴,不允许她这样作贱般说自己。
她拿下他的手,仍旧继续:“我知道你刚刚想说什么。是想让我用一辈子来补偿对不对。陈裕景,我也想说,好,一辈子就一辈子。但你也看到了,我没这个底气。”
“你给的太多,我怎么都回报不了。聪明的女人,用智慧留住男人。而我呢,是一个笨蛋的女人,或者说,我还是一个在成长中的笨女人。我同你做,是试着用一个最笨的方法——也就是用我年轻还饱满的身体去留住你。”
倪世嘉那句原话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