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什么他都给。
唯独这个迟疑。
明日白天还要参加会议,也要同外商交流,晚上还要去同私交友人郑重见面。
再好的容貌底子也禁不住这般折腾。
男人注重形象,暗自苦恼,怎么才不能委婉拒绝的同时不让她失望而归。
剪刀在头上动土,她剪得不亦乐乎。
陈裕景还能说什么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日子也就过去了。
“这里短点?好像不是,我觉得后面要这样剪才好。”她从来没这么热烈地围着他转过。
高兴了就上来贴贴,不高兴了自己去玩自己的,像只慵懒的小猫。有他无他,归功于她当下的心情。
能被她随性的性子给簇拥,他透过镜子看着自己头发待剪的样子,即高兴又无奈。
等到结束,效果他只能说无功有过,却还是在她期盼的眼神下,违心说了句‘嗯,很好’。
“真好还是假好?你别为了哄我故意这样说的?”
“真好。”
“那我下次还帮你剪?”
“......嗯。”
半夜趁她熟熟睡去,敲开新伯的门,方钟离在外等候。
也是那次,新伯顶着一张老脸,戴着老花镜,一愁莫展,手里拿着工具,看着这跟狗啃的发型没什么两样的头发,迟迟不知如何下手。
新伯摇头苦笑:“即要修正,又要看不出来修的痕迹,陈生,你这次是真的难为已经一大把年纪的新伯我了啊。”
他微微抱歉,想着家里熟睡的那个,嘴角也淡淡噙笑:“麻烦你了,新伯。”
逢夕宁收回在窗外捕风的手,看着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星光映在车窗上,缀成点点浪漫。
到了餐厅,布局高雅,光影错落,色调温暖。
早早就有人在门口等着。
不是服务生,反而是经理。
“陈生,逢小姐,里边请,欢迎两位!”
经理躬身引路。
餐厅花团锦簇,座位早就满当,然而为了给客人营造放松的餐饮空间,桌数其实也不多。
她脱下大衣,陈裕景绅士帮她拿下,一并递给等候的服务生。
经理礼貌客气:“这是我们的菜单,还请二位过目。”
坐下的这桌,位子极好,视野也极佳。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打电话过来订的时候没有位置,然而一报名字,电话那端的人连连说:“有,有的,逢小姐,您放心,您随时来,我们都有固定的位置给到您。”
她冲着陈裕景笑:“今晚你随便点,点你想吃的就行。”
陈裕景看着手中的菜单:“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
她心情突然没由来的好。
这是她一笔一笔挣来的钱。
不是逢家给的,也不是刷得他的卡。
是她熬了日日夜夜,奔波换来的财富。
她心中底气大增,又有些莫名的满足。
陈裕景依言,问:“要点酒吗?”
逢夕宁笑脸吟吟:“要。当然要啊。”是她请客,她就不能吝啬。
今夜就算要上最贵的菜,最好的酒,她也能付得起,潇洒地把卡一刷,再累都值了。
陈裕景合上菜单,递给经理,轻声道:“就上这些吧。”
经理点头,冲着两位分别致言:“好的,陈生,逢小姐,请稍等片刻。”
他闲适地靠坐,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放在桌面上,手指在轻轻、有节奏的点。
陈裕景的手,在有节奏的点了几下后,他扶了扶被渡上一层细碎金光的眼镜,“看着我不说话,这又是为何?”
逢夕宁眨眨眼,问出今晚的目的:“你说谈谈,想要我们谈什么。总不该说吃顿饭,然后各回各家,就这么简单吧?现在既然已经心平气和的坐下,那就说说。”
陈裕景说:“我想要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逢夕宁说:“解释什么?”
美食上的很快,餐厅也不敢让二位尊客多等。
陈裕景看着点好的食物上桌,对着她做了个请的姿势,“夕宁,边吃边聊吧。”
她拿起刀叉,也没拒绝,“好。”
他素来吃的不多,此刻也一样,没怎么动过面前的食物,只缓慢优雅地浅浅品酒。
陈裕景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没有不满,没有埋怨,是不在乎吗?还是,事情过了那么久,她早已不放至心上?
他重新开了口,垂下眼眸说道:“你知,我同你在一起时,并没有和别人做过逾越的事情。”
逢夕宁吃饭的动作一顿,她抬头看他:“你是想说,洪曦凝的事?”
陈裕景晃了晃酒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