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夕宁吻得用力,吻到眼睫都在不断地扇动。
看到了吗?
倪世嘉。这就是惹怒我的下场。
我不高兴,谁都别好过。
叶总在抬手,急得站起骂人,伤风化,这太伤风化了,“你这小姑娘,在干什么你!松开,来人,快把人给我拉开!”
季岘眼睛看直了,只知道扶着桌子边沿站起,不知该作何反应。
脑子翁翁作响,这冒犯陈生的人到底是谁?是自己家员工逢夕宁?嗯?
倪世嘉胸膛剧烈起伏,她的教养和修养不允许她大骂,可她眼前活生生的一幕,也气的脸色极差。
窗外街道,尖锐的警报声响彻云霄,由远及近。
消防车急着去灭笼屋房的火。
世界在喧嚣。
他们在接吻。
逢夕宁吻咬完,就直接头也不回的摔门而走。
陈裕景还坐着,脸色凛然,抬手指腹一抹,唇上全是她的口红印,以及被她咬出来的轻微血腥。
他垂眸凝着那抹口红,嘴角还带着火辣的啃噬感,提醒着他活了三十年,刚刚被人以下犯上的到底做了什么事。
他突然就冷漠地笑了。
笑得在场的所有人,脊背发凉。
消防的警报渐渐听不到了。
他在一屋子的针落可闻里,突然就冒出一个可怖的想法。
笼屋的火,有人灭。
那他的火,谁来灭?
第56章
办公室的灯被打开。
日历本、笔记本、桌上的摆件、文件统统被逢夕宁不客气的扔进了纸箱了, 拿胶带一缠,搞定。
去冰箱里拿出公司提供的公家汽水,在桌沿上一磕, 盖子一飞,汽泡汩汩的就冒了上来。
她猛地推开门, 去到当初来面试时, 同季岘一起逛的草地。
圆盘的月亮, 前所未有的离地球这么近,近到她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似的。
她寻了有坡度的草地,直接就躺了上去,隔了好久, 才吐了一口郁闷的气。
保安见明明早就熄灯的办公室突然亮起, 里面砰砰响的声音不断响起, 没一会儿就不折腾了。
急忙给季岘打了电话去:“喂, 是季老板吗?你们公司怎么这么晚了还有翻动的声音?”
季岘挂了电话, 脸被冷风一吹,清醒不少, 捏了捏眉心, 转身钻进车身, 拧了钥匙就朝公司开去。
身后有脚步走动声,逢夕宁没动,只顾盯着月色发呆。
季岘手里也拿着一瓶汽水,他在逢夕宁身边也躺了下来。
两个都市男女, 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 好似在想,今晚, 月球到底会不会撞地球,然后引发大爆炸。
她喝一口,季岘也喝一口,就比谁先沉不住气,先开口。
月亮再亮,黑纱层云想遮它,折它月色,不也易如反掌。
逢夕宁突然张唇:“季见山。”
季岘转头看她,青草扎得他颈后有些痛:“嗯?”
“我叼你老母。”
骂的好脏。
季岘笑得肚子发颤,接过她的怒骂:“为什么突然骂我,说来听听。”
他喝了口汽水,咕噜吞了下去。
逢夕宁说不出来。
难道说饭局上我向你求救的眼神你是看不到吗?
你就任由我被倪世嘉像个推销的商品一样,拿出来作消遣,拿我取乐吗?
她不够圆滑,不够世俗,怪她。
可又怪季岘。
若不是他执意去参加那个局,自己又怎么和倪世嘉发生看不见的冲突,莫名其妙被拉进去当笑话。
季岘沉吟了一下:“你和倪世嘉认识?”哦,不叫姐了?
逢夕宁冷笑:“不认识。”
季岘也感到奇怪,怎么倪世嘉就突然那种热衷于把逢夕宁给拱到那般难堪的境地,难道真的是为了介绍佳偶配成?
不像。
她不是那么闲扯的人。
季岘抬手,想跟她碰瓶。逢夕宁无动于衷。
季岘自己把瓶子往左边歪了下,和她碰个正好。他是个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的人。
“暂且先不说她了。先聊聊,今晚为什么就失控了,还有,你办公桌上的那盒被胶带五花大绑的纸箱,怎么,犯了错就想跑?”
逢夕宁:“你猜。”
“我可猜不出来。不过,你走了之后,陈生什么也没说,只是脸色极冷的起身去了洗手间,倪世嘉也紧跟了上去。”
逢夕宁想,果然没错,他和她之间,才不是没有故事。
逢夕宁:“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今晚的举动,无异于丢了云后见山的脸。我负罪请辞。还有,你舔陈裕景的样子,可真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