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恨,逢夕宁的声音却开始哽咽。
陈裕景爱屋及乌,低头衔掉她泪水,哄她道:“都过去了。乖,别哭了。”
她把头埋着更深:“陈裕景,我没得选。爸爸让我一心读建筑系,增加嫁进梁家的筹码。兰姨在,我还能忍忍。可她一走,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书不想读,面子不想要,人活着,心死了。
以为得到了唯一的温暖。
没曾想,是父亲一手操办的骗局。
如果说,那一刻她没‘迷途知返’,仍是死不悔改,那是不是,孤儿院的小孩,就是她的下场。
所以自己早就在被父亲抛弃的计划当中了,对不对。
陈裕景轻拍她的背,挑重点道:“不喜欢现在的专业?”
她咬着唇,想了想:“......算不上喜欢。”或者说,被逢山压制的这些年,她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喜欢,你随时都可以换。”
“可我都大四了。”
老徐头说她自甘堕落,同学说她自毁前途。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跟走钢丝一样悬在空谷悬崖上,战战兢兢走了这么久,兰姨的死是压倒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
腾得一声。
那根钢丝,噼里啪啦地就断了。
但幸好,坠落悬崖之际,是陈裕景又把她拉了回来。
捧住她的小脸,陈裕景认真对她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逢夕宁抽了抽鼻子,异想天开道:“那我要换到外语系,学分要同等置换,可能吗?”
陈裕景郑重回:“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逢夕宁被他突如其来的霸道给逗得破涕为笑:“陈裕景,你目无法纪。”知他有一手遮天的本事。
他也抿唇答:“话可能不是这样说,但理是这个理。你试错的成本我来担。还怕养不起你不成。”
两人絮絮叨叨的又说了许多话。
她像是打开了话闸子,又像是把多年的负累抛到太阳底下,不再藏着捏着,精神也放松了不少。
躺下前,她闹着让陈裕景把内.衣扣子给她解开。
不然束缚得慌。
跟着他这些时日,罩杯肉眼可见的又大了些。果不其然,谈恋爱就是最好的催熟剂。
这会让午休结束,外面红梅挂树,她举着手,让人又把扣子给她扣上。
净折腾人了。
李塘元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她多久。
“你不睡觉跑这站岗做什么?”开了门,她出去看到这小鬼,还吓了一跳。
“怕你跑了就不来了。你们大人在里面干什么。”他噘嘴,人小鬼大,和逢夕宁赌气般对质。
逢夕宁气笑了,和陈裕景对看一眼:“你管我们干什么。”
也幸好自己没干什么。
不然这小鬼怕是要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逢夕宁,你就是个讨人厌的大魔王,我讨厌你讨厌你。”说完就跑。
逢夕宁踢掉他在门口堆起来的石块城堡:“这小子有毛病。”
陈裕景嘴角噙笑。
“你惹到他了?”他挽她手。
“还不是我刚来孤儿院那会儿,抢了他的拼图。一个埃菲尔铁塔,从天明拼到天黑,我看不下去。给他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拼了。他哭着喊着那是自己赢来的劳动奖励,让我赔他。这仇也就结下了。”
“那他那个时候多大?”
“六岁。”
陈裕景停下,看着她,一副责怪的样子。
“哎呀,陈生行行好,别骂我。我知道错了。”她卖乖说道,拖着人手臂继续朝前走去。
第41章
逢夕宁跪着, 手指拽着他的西装裤。
孤儿院的地不好,粗糙的水泥磨得她膝盖发红。陈景裕怕她不舒服,直接往上提了下, 让她跪在自己皮鞋上。
喉咙被塞的严严实实,快感又刺激。
等到结束, 她脸憋的通红, 陈景裕低头拿了纸帕, 心疼哄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听话,吐了。”陈裕景哑着嗓子劝。
她摇摇头,仰头看他,咕咚一声直接吞了下去。
吞完还冲他得意的笑。
调皮到不行。
陈裕景看的头疼,抚着额角摇头, 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生意场上十亿百亿的合同他能一眼不眨的果断签完, 怎么到了她面前, 自己就常常被折腾的无语。
老天有好生之德, 怕是独独漏了他, 偏偏让她闹心自己。
就不该答应她来这空荡荡的体育室。
和孩子们玩到一半,她站在槐花树下, 笑容灿漫, 指了指里面, “我们去搬东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