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没再多问了,她偏了偏脑袋望向窗外。
初秋的雨不如盛夏那般暴烈至死,却渐渐褪去了热气,随之侵袭而来的是渗入体内的寒意,不易察觉。
换季的时候,人总是容易生病感冒的。
周五很快过去,梁晚原先最期盼周末的,可自从肖女士给她搞了一大堆没用的补习班之后,她就觉着有没有周末都不重要了。
反正都一样,还不如在学校呢,至少学校里还有她想见的人,想做的事儿。
周末两天梁实秋都有空,就受肖何蓉所托亲自送梁晚去补习。
梁晚总觉得梁实秋有些疲惫,开车的时候晃了好几次神。
梁晚还特意问他是不是感冒药吃得太多了,有副作用。
他说可能是前两天一直出外校交流的缘故,出题出得有些心劳。
说实话,比起肖何蓉来说,梁晚还挺体谅他的,毕竟一中年男人劳神费力地养她们母女俩,关键女儿还不是亲生的,她有时候都觉得梁老师这人看得挺开。
看来今晚回去得跟肖女士说,让她最近注意注意梁老师身体。
“晚晚,你们运动会要开了吧。”梁实秋问。
“嗯,下周一开幕式。”
“你看我都给忙忘了,参加什么项目没有?”梁实秋温和笑,和她闲聊时,脸上疲意减去不少。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她就心烦。
“参加了女子2500米。”她伸手略显烦躁地别了别耳后的碎发。
梁实秋听后惊讶:“2500米啊?看不出来啊,你深藏不漏呢。”
“一同学随便给我写的,我到时候随便走两圈算了。”她说。
梁实秋微微摇头,目视前方和她说道:“任何事都得尝试一下才知道自己行不行,就算坚持不下来也可以选择试试,实在不行放弃再放弃吧。重在参与,不用勉强。”
梁晚听入耳,的亏她刚才走两圈那话是和梁老师说的,要是和肖女士说,怕是到时候来现场推,也得鞭策她让她跑完才行。
“知道了。”她应声。
周末两天,梁晚像是上班打卡一样,每天定点按时地到补习机构里坐着,人少,她一睡觉就会被发现,搞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偶尔也能听两句,不过听的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完全听不懂,那老师说也说不明白,还一中的优秀教师,讲个课天马行空,感觉也就钱源跟得上。
不过看钱源那小气抠搜的样子,问他道题,扭扭捏捏地含糊其辞,吞吞吐吐得像是个不会说话的胖企鹅,作业也是左捂着右藏着的,跟谁要偷他的一样。
某人也是学霸,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活该考不赢人家。
再说肖女士吧,估计最近哪根神经搭错了,天天这样紧着她逼,交给补习机构那些钱还不如拿去捐了来得实在,也不知道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梁晚就是这么埋三怨四度过周末两天的,再这么补下去,她想她自己迟早哪天会成怨妇。
好在周一返校就举行运动会开幕式了。
上午正常上课,可是知道下午就是开幕式,大多数学生都已经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情了。
开幕式上有一连串的表演,年级好几个叫得出名的美女这次都凑在一起编了个新舞出来,柳苏苏也在其中。
中午的时候,要表演的女孩子都一起去了文化厅里化妆换服装,有些女生不会,请的化妆老师又不够,时间紧任务重,柳苏苏就把自己好几个会化妆的朋友叫了过来帮忙,必要的时候把梁晚也拖上了。
梁晚倒是会,不过她懒,加上没什么乐于助人的兴趣,全程在旁边看她们排练了。
光看的话,舞其实编得不错,柳苏苏这次下血本了吧,应该是专门请了舞蹈老师的。
“怎么样?”柳苏苏跳完后,就一脸激动地跑过来问她。
梁晚坐在空处,刚才认真欣赏过一番后其实觉得挺一般的,主要是大家水平都参差不齐,凑在一起舞就很乱,但看到柳苏苏那双澄亮的眼眸与额上的密汗,于是违心地说了句,“挺好的。”
得到肯定之后,柳苏苏总算放心了,接过梁晚递过来的矿泉水,却没急着喝,而是小声地凑过去问:“那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梁晚听入耳,别有一番韵味地勾唇笑了笑,故作不解地说:“你说谁啊?听不懂。”
柳苏苏被她几句话弄害羞了,“哎呀,还能有谁嘛!”
知道她面皮薄,梁晚也没再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