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黎把手里的小猫放下, 露出了一个堪称谄媚的笑容, 他站起身, 坐得离逢晴更近了一点。
“我想的是,姐姐你能不能出面跟老妈说一声啊?”有大靠山不用白不用。
逢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其实如果只是违约费的问题,她也能自己解决,找个出名的律师团队, 总有办法应对。
但她想得是另外一件事, 逢黎走了, 封漾漾可还在造月呢。上次她往公司里面塞了几个人, 洪骏的脸就拉得老长, 再见他也不是以前的笑模样。
她好歹也是大股东,怎么在公司连句话语权都没有。
她之前想了两个办法。
第一, 是让封漾漾也和逢黎一样, 一起解约。洪骏这种人, 欺软怕硬的,封漾漾又少脑子,让她一直在这种人手底下,总担心她会吃什么大亏。
可是要真的这么做, 她又真的心有不甘。金钱纠纷是最难办的, 她已经往里面扔了这么多钱,还有鹤朝的十年房租, 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因为前面那部狗血剧的大爆,封漾漾和逢黎也算是小有名气,造月公司终于不是名不见经传了。这要让逢晴真的放弃,还真有点舍不得。
总有一种养大的孩子喂了狼的感觉。
第二,就是在造月拿回该有的话语权。如果自己有了话语权,洪骏行事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了。
可这完全属于她的知识盲区,她和逢黎的想法一致,也是想问窦苹怎么解决……
都说子女是孽债,果然不假。
窦苹女士上辈子造孽不浅。
逢晴先打了个电话,得知窦苹不在公司而在家里养病,她吓了一跳。
在她印象里,妈妈一直身体很好,精神十足,怎么会突然生了病,还要到家里养病的地步……
她下意识的觉得这病一定很严重,窦苹在她心里,一直是战无不胜的女战士形象。
她刚担忧地问了一堆:“生的什么病?吃什么药?去看医生了吗?为什么不住院?该不会是绝症吧?我的天哪到底是什么问题,快说吧别吓我了。”
手机那头的窦苹轻咳一声:“是你一连串的问题,哪里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感冒而已。”
逢晴不相信,以为她这是报喜不报忧:“真的假的?”她觉得窦苹这种女强人不会因为一些小毛病就放弃工作,就像鹤明一样。
窦苹无奈道:“真的真的,最近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就先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忙碌了大半辈子,也该是我享福了。”
逢晴道:“是真是假,我今天去看看就知道了。我现在去找你,你在家里,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窦苹答应的很爽快,逢晴挂下电话,才放下心来。
她拿了车钥匙出门,逢黎扭捏道:“我也要去啊?你跟妈说得了呗,我有点害怕……”
他之前离家出走的时候,可是大放厥词要成为当红巨星,全球有名的那种,但现在,创业未办而中道崩卒。他都能想象得到,窦苹会用什么样的话讽刺他。
逢晴道:“还想不想解约了?瞧你那怂样,你亲妈,怕什么?”
逢黎被她扯着走,一边还忍不住嘟囔道:“就是因为是亲妈,我才怕得……”
两人都到了逢家门口,逢黎却坐在驾驶座上抓着方向盘,任凭逢晴怎么扯都不下来。他一只手捂着心口,蹙着眉:“我真的不是怂,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真的,姐,你信我。我感觉如果我要进去咱们家一定要发生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逢晴怎么可能信他的鬼话,还惊天地泣鬼神,又不能真的把他打死,说白了就是怂。
但是他虽然怂,力气还是有的,他死拉着方向盘不放,逢晴又不能真的叫人把他抬进去,那成了什么样子。
她只能自己一个人从车里下来。
逢家和鹤家不一样,鹤家一看就是那种很讲究的,一草一木都应该特意修剪过。
而逢家,就是那种典型的样板房,一点儿巧思也无。按道理说,也算富了几代,不至于如此粗疏,这还要归功于窦苹。她认为的是,就算屋子再大,睡觉的也不过一张床。
而逢云呢,他就是那种没什么主见的墙头草,只知道喝酒下棋,最近还迷上了钓鱼,更是早出晚归,不怎么沾家,就不可能对家宅上心思了。
这还是私家侦探给她的资料,由于实在查不出来,她把逢云这边跟着的人都撤了。这不意味着她完全放心,之前已经拿到了那对龙凤胎小孩的头发,和逢云的一起送去测试过了,确实有亲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