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只有急促的呼吸,直到尝到一阵咸湿,他皱了皱眉,察觉到不对劲,才放开她。
竟然哭了?
叶柠月没有像往常一样打他,只觉得委屈,闷声道:“你欺负我,你以前都没这么欺负过我。”
程复暄瞬间自责起来。
不应该这么强势对她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有些激动。
程复暄开始低声哄她,皓白的光洒在她脸上,她可怜模样又让他心软塌一块:“对不起。”
他低头,亲吻在她眼角,把那一点点水花都擦拭干净。
她不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
程复暄率先出声道:“我去开灯。”
叶柠月拉住他,娇蛮道:“不准去。”
程复暄思索一秒,大概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他觉得好笑,顺着她:“不去。”
他抬手抚摸她的脸,直到确定不湿润以后才去开了灯。
只不过回来的时候,他不由分说依旧保持了这个姿势。
叶柠月还没反应过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在桌子上。
程复暄垂眸看着她,低声询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她绷着脸不说话。
程复暄怎么瞧她怎么喜欢,又重复一遍:“你就是吃醋了。”
叶柠月被他说烦了,嘴硬道:“没……”
她说完一个字,嘴就被身前男人亲了一下。
她愤恨瞪他一眼,却不知自己眸中春色撩人,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他小腹一紧,急促的呼吸被他强制平息。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把她整个人禁锢在方寸之间。
叶柠月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知道面前的人根本推不开以后,索性直接放弃,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像是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就这样轻扬着唇,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看着她唇色愈红,周围晕开一阵粉。
这里刚刚被他亲过,这个认知让他血液沸腾,头脑发昏。
“大猪蹄子。”叶柠月没察觉到危险,一如既往地骂他。
“嗯。”程复暄低低应着,看着她,眸色漆黑,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根本不知道大猪蹄子什么意思。
他按住她的腰,手不自觉握紧,是真的不想忍。
她却没半点这个意思,只见他又靠过来,直接推开他脑袋,烦躁道:“亲亲亲,亲个屁啊。”
他深吸口气,也知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干脆把她抱下来,放了手,从她身前离开。
叶柠月的视野终于开阔不少,看了地上一片狼藉,出声斥责他:“你看看你弄的。”
地上有水渍和花,花还好,没被糟蹋得太过,不过花瓶居然没碎。
程复暄也注意到了,十分识时务地认错:“我收拾。”
叶柠月也不再管他,直接进了卫生间洗脸,看到自己脸上的糟糕痕迹,又开始出声骂他。
程复暄把花和花瓶捡起来,不是之前那个古董花瓶,估计是她怕自己毛手毛脚弄碎。
等她出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没想到他速度还挺快。
“明天再叫人给你送一束新的。”
这本来也是他送的。
叶柠月坐在沙发上,随口道:“不用,就这样吧,重新装摆一下就行。”
程复暄帮她插花,他适时开口道:“十年前是因为赵闻笳她妈妈生病住院……”
他话说到一半,门铃声突然响起,叶柠月和他对望一眼,起身道:“你接着插,我去开门。”
叶柠月走到门前,透过门铃往外看了眼,脑中一片混乱,慌忙对身后的人道:“你快藏起来,我妈过来了。”
程复暄也是意外,但他倒是不慌不忙,把花放下,思考一瞬,实在不想过这种藏着掖着的日子,静静看着她道:“要不我们就说实话实说,本来也就是个意外而已。”
“不是吧?这怎么说?我妈不准我大半夜跑到外面喝酒,如实说不一定能得到理解,但是我肯定也要挨批的,酒后乱性是什么很轻的罪名吗?”叶柠月觉得他疯了。
“那这又是什么很重的罪名吗?”他默默反问。
怎么就不能挨一顿批?他们可以一起挨批,她不能为他牺牲一点儿?一定要在她妈面前保持一个优良形象吗?
什么都没有和她光明正大在一起来得重要。
“程复暄?!”叶柠月焦急喊他。
她最怕也最在意的人就是她妈。
虽然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是不想得到她妈的批评。
只要过了今晚就好了,只是这几个小时而已。她先把自己摘出去,他在她妈面前,爱怎么说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