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谓是一味十全大补的燃情香。
把自己和一个被迷晕的小哥儿关在同一间屋内,再点燃这根香。
哪怕喻商枝守得住神志,不发生什么,被旁人发现后,同样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背后的人是想同时毁了这个小哥儿的清誉,以及自己的名声。
“把我们留在这里,之后呢?你们还需要做别的事么?”
两个乞儿看起来已经快疼得说不出话了,喻商枝的语气泠然,二人中的少年不得不竭力开口。
“他说,接下来若有人在街上寻人,找一个哥儿,便把他们引到这边来。”
喻商枝了然。
从上回这名哥儿的周身打扮,以及还有随行的小厮就可以看出,他定然出身不俗。
大半夜家中哥儿失踪,家里人自然要外出寻人。
只要时间掐得够准,就能抓个现行。
“你们可知这哥儿的身份?”
喻商枝再度发问,对方却只剩下摇头,继而满头冷汗地说道:“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什么时候给解药!”
喻商枝没理会他,起身走向墙角的哥儿,端详一番,果断取出一根银针,刺向对方的人中。
……
萧青棣只觉得鼻下刺痛,一个激灵,猛然惊醒。
入目所及,便是一张俊美无铸的熟悉面容,他面露惊喜道:“喻郎中,真的是你!”
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又哪里不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腿脚都被用麻绳捆住。
惊喜转瞬变为惊恐。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小哥儿的眼神中怎么看,都盈满清澈的惶恐。
出于性别大防,喻商枝与他保持着距离,并让开身子,让他看屋内两个大汗淋漓,捂着肚子叫痛的小乞丐。
“你是被这两个人下了迷药,捆起来的,我也是被他们诓骗到这里,他们似乎受人指使,要将你我……”
喻商枝很难对一个待字闺中的哥儿说明他探听到的真相,但这事显然绕不开。
故而他斟酌了一下说辞,还是把那支香的作用坦然说明。
哥儿在他面前涨红了脸,羞愤至极。
“怎么会这样!”
他委屈道:“不是你派人送信给我,约我在这里相见么!”
喻商枝万万没想到,面前的哥儿是被用这种方式骗来的。
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你并非不知我有家室,为何还会相信信中说辞?”
哥儿撇撇嘴道:“这有什么,你们男人朝三暮四,不是正常的么?我爹有我娘,还有好几个姨娘。况且……”
他甩动着被捆在一起的两只手道:“你在信中说,你会和你夫郎和离,和我在一起,还说愿意倒插门入赘!”
……
喻商枝在得知这名哥儿姓萧名青棣,并且在对方保证不会冲动行事后,用小刀挑开了那两根麻绳。
萧青棣红着眼眶,哭唧唧地活动着手腕和脚腕。
“到底是谁设局骗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这句话倒是又勾起了喻商枝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人,会想要同时算计萧青棣和自己?
总不能只单单因为,前些日子萧青棣在医馆言行无状,导致他们两个看起来很有再次勾勾连连的可能。
他正琢磨着,萧青棣却已经推断出了一个可能。
“别告诉我是任欲晓那个狗东西!我呸!他不想娶我当夫郎,听说被他爹关在家里反省,八成是想用这个办法毁了我的名声,这桩婚事自然也就黄了!”
“任欲晓?”
喻商枝抬起头看向萧青棣,“是那个仁生堂二东家的少爷任欲晓?”
萧青棣杏目圆睁,快速联想一番,后知后觉道:“……你莫非也和那条疯狗有过节?”
片刻后,喻商枝让萧青棣自己找个地方坐,得知对方因为迷药的药效还会彻底散去,所以有些头晕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他。
“倒出来,自己吃一粒,这里没有水,你可以干吞。”
萧青棣险些也被药丸噎得翻白眼,而那两个乞丐已经疼得没了力气,但还是被喻商枝拎着,又问了一个来回。
那个雇他们做此事的人,听起来毫无特征,如果真的是任欲晓授意,八成是他身边的哪个手下。
而今他的阴谋败露,但算着时间,兴许萧家已经派出人开始寻找这个嫡哥儿了。
“你离开家多久了?若是一会儿你的家人找到这里,你我同样还是说不清楚。”
萧青棣此刻已经顾不上欣赏喻商枝的美貌,他被怒火烧到天灵盖。
“不用你管,我一会儿自己回家,我要告诉我爹,让他好好教训任家!”
喻商枝打量他一眼,“你可要报官?”
意料之中,萧青棣脸色变了变,摇头道:“这种事若报了官,我以后就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