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岭身体绷紧,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哼声,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堪,那张如玉似的脸庞好像充了血似的涌上一股潮红。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像失去了最后的底线跟廉耻,是那种来自心底深处的自我厌弃似的某种难堪和挣扎。
道德上的束缚跟情绪上的失控让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反应令人作呕,有种厌恶至极的心理,那种反应越是明显炙热,那种自我厌恶的心理就越来越严重。
她对他分明半点心思都没有,可他现在却像个发/情的兽类一样,连对着一件衣裳都能这样。
不能再继续想了……
钟岭克制着,用力攥紧了衣服,只等身体里那股异样消退下去,可是这次不同,不去动手根本消退不了。
不想着她,也根本出不来。
……
一直到最后,从浴室清洗干净的钟岭彻底失去了去公司的想法了。
他觉得今天的自己需要休息,穿着睡衣靠在沙发上,脑袋陷进柔软的沙发垫里。
白玉似的耳垂还是有些红晕,连带着眼尾都泛起了一丝艳靡的红意。
钟岭闭着眼睛,揉着眉心,又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他给南嫣发了一条消息:
「好,最近我也有些事情要忙,暂时不用你跟着我了,放你一段时间的假吧。」
对面很快就传来了一条消息。
感受到手心的震动,钟岭下意识地按开屏幕,上头却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很敷衍。
「好的,谢谢钟先生。」
这几个字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瞬间将他心底的某种隐秘的期待浇灭得彻底。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看着这敷衍的消息,心中那股郁闷实在难消。
钟岭吐出一口闷气,觉得自己胸口更不舒服了,眉心微蹙着,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迷茫感?
他对她起了那种心思,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心思,可是她不愿意,所以他只能远离,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免得再做出像昨晚一样,会吓到人的事情。
钟岭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就觉得头疼,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震动,大概是被打击久了,所以并未期待什么,只是看到上面显示的关心慰问的消息,他心中还是忍不住涌出了一丝欢喜。
「钟先生,你头疼好些了吗?」
「我早上走的急就没去打扰你了,我在厨房给你煮了点白粥,你待会起来记得喝点,还有,脸上的伤口也要注意点,洗脸的时候最好不要碰水了。」
钟岭看着这长长的一段话,也不知为何,心口一瞬间便涌上了一丝舒缓满足。
「嗯,好了,谢谢。另外,如果你朋友的医疗费不够的话,可以继续跟我借。」
钟岭知道跟她一起合租的那个朋友生病住院了,她那天找他借钱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好在他们俩之间因为这点而有了联系。
他在对话框里斟酌了好几番,才将原本的“要”字改成了“借”字。
这次对面回复的也很快,说不用了,钱还剩下很多,然后又是道谢的话。
钟岭将手机屏幕熄灭,这次没有继续回复了,他转身下了楼,看到厨房里一直保温的白粥,还有一些常见小菜,原本没什么胃口吃饭的钟岭也忍不住走了过去。
……
而在另一边的南嫣,也确实是去了医院,她给周姐带了些骨汤跟水果,还有一些清淡的食物。
到了医院后,看到周姐的精气神似乎还不错,起码没有其他病人那种萎靡不振的病气模样。
她年轻时就漂亮,而且性子也蛮张扬开朗,现在虽然没那么年轻了,但底子还是在的,即便是住院了,也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同病房的是个六岁的小男孩,两人时不时地还能聊到一块去。
这会儿的周姐跟那个男护士已经认识了,那男人也是个老实性子,目前被周姐拿捏得死死的,经常跑上跑下的给她买吃的。
南嫣来了之后,周姐心情明显更好了,拉着她问东问西的,聊了好一会儿都不肯松手,大概是家人不在身边,一个人在外地打拼这么多年,总是比较在意身旁人的关心,再加上南嫣借她的那三十万救命钱,她现在是真的把她当亲妹子了。
一直到护士来给她做日常检查跟记录,周姐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了手,然后又叮嘱她要保护好自己,别跟那钟老板谈感情。
南嫣自然是笑着应了,确定周姐没什么大问题之后,这才一个人离开了。
不过到了一楼的门诊大厅后,好巧不巧的她就遇到了一个相当眼熟的身影。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南嫣跟随着人群一起出来,刚往前走了没两步,就看到对面站着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