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言的面庞瞬间有些微红。
原本还算平静的目光凝滞了一瞬,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有些敏感的,不自在地挪开,犹豫了片刻,又忍不住转过来,看一眼后又窘迫地挪开,心中天人交战一番。
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手指捏住那张白皙如秀玉一样的小巧下巴,低头不管不顾吻了上去,他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可他就是忘不掉,忘不掉那晚她在他身下娇媚撩人的模样,从前还能忍,如今得知她对他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情况,他怎么可能还忍得住?
室内的呼吸顿时变得迟缓了不少。
铜台上的灯笼洒在柔和昏黄的暖光,赵修言吻了很久,一开始底下的人没有反应,后来大概是被闹醒了,迷迷蒙蒙地睁了眼,看见是他之后。
南嫣顿时嫌弃死了,这人怎么跟狗一样的喜欢咬人,抬手一个巴掌就拍过去了,嘴里还念了一句,“别闹了……困着呢。”
赵修言不闹了,低着头,呼吸有些微喘,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嫣的脖子间,嗅着她肌肤上的香气,只觉得心中满足无比。
他眼底露出眷恋的情愫,脑袋埋进她的发丝,在她耳边轻轻念着,“嫣嫣,何时才能光明正大的闹你呢?我想听你喊我夫君,嫣嫣,你喊我一声好不好……”
底下人呼吸均匀,明显又睡过去了。
赵修言抚着脸颊,突然有些好笑,他这几天自己把自己折腾的夜不能安寝,她倒好,没心没肺的,睡得格外香甜。
赵修言捏了捏她粉透的脸颊,然后就这么支着脑袋瞧了床上人一晚上,直到天色微明才从庭院中离开。
醒来的南嫣自然是没看到已经离开的赵修言,不过瞧见枕头边上放了一只锦盒,她将锦盒打开之后,才瞧见里头放的是一支青玉翡翠簪子,碧色通透莹润,雅致不俗,很是衬人肤色。
南嫣心满意足地将簪子收下了,对于这人半夜三更骚扰她睡觉的事情也就不追究了,不过,她也有几天时间没怎么见过赵修言了,其实想也知道,他这段时日肯定很忙,除了要面对外头的流言蜚语,还要抗住府中长辈们的压力,想不顾身份跟她这个魔教女子在一起,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就不用她来操心了。
南嫣洗漱完毕后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这间庭院算是赵修言的私宅,院子里的一花一草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瞧着四周花草树木清隽秀致,倒也和他那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格外相符,也颇有一番意境。
不过他没时间陪她玩,南嫣自然要给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心里就琢磨着,这人那天到底对他那个小师弟说什么了?怎么那小子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了呢?让她主动去找又不太好,毕竟她这么个温柔的性子,搞不好就容易崩人设了。
她坐在庭院里微微出神想着,手里还扯了一朵花圃里开得正旺盛的芍药花,花瓣被她一瓣一瓣的无意识地揪着,一朵艳丽灼人的芍药花都快被她揪秃了。
等到慕容拓终于来到这间庭院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南嫣穿着淡雅的青色衣裙,眉目依旧,跟往常一样的平静淡然,就那么安静柔顺地坐在院子里。
目光出神地望着花圃里开的花儿,明明人就在此处,心神却不知已经飞到哪里去了,那眼中似乎还带了一丝浅淡的愁思。
慕容拓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心神恍惚,连带着那双张扬艳丽的眉眼都显得有些收敛了。
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人了?
从那天回来之后就再没跟她说过话了。
慕容拓回忆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他知道师兄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忙着应付外头的风言风语,还要顶住族中的压力,根本没什么时间去顾及嫣嫣。
所以他才趁着师兄顾及不上的这段时日里偷跑过来找她。
其实,他自己这段时间过得也不轻松,因为师兄的事情,族里长辈逼问了他很多细节,还有林家人如今也在打听情况,明里暗里的让他透露嫣嫣的消息,都被他一一敷衍过去了。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令他气愤烦躁的是,师兄一直在暗中阻拦着他,根本不让他接近嫣嫣,用各种族中长辈们的事情来压他、拖住他,弄得他焦头烂额的,所以这段时日,他一直都没什么机会来找嫣嫣。
但是在这一瞬,看到嫣嫣的这一瞬,慕容拓才发觉他心中对嫣嫣觊觎的念头,还有对师兄怨恨嫉妒的念头瞬间变得更深了。
他根本忘不掉嫣嫣,也根本无法看着嫣嫣就这样被师兄禁锢一辈子。
如果她过得开心的话还好,可是她这几天过得一点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