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平静的说出那句话时,御流云只觉得心脏瞬间被毒蜂猛地蛰了几下,一种剧烈的痛让他窒息,痛得他浑身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知道的,这是他的错,是他弄丢了她,让她被人欺负侮辱,他早该知道的……知道她这样的女子……一旦流落在外,会遭遇的事情……这不是她的错,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挣扎得过。
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这个做丈夫的混账,才让你遭受这种屈辱痛苦,甚至你遭受的这种痛苦,一大半的原因是我导致的。
嫣嫣……嫣嫣……
御流云嘴唇轻颤着,眼泪好似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溢出,他努力克制着心底深处的情绪,然后走到她面前,用力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了怀里,力道紧得让人发疼,生怕自己一松手,眼前这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他将人搂进怀里,尾音沙哑地安抚着,“别怕,以后不会有人敢在欺负你了,我帮你杀了他,任何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嫣嫣,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南嫣听到这话,忽然忍不住轻轻笑了,她眼尾微微湿红,然后轻柔喊了他一声,“夫君。”
这一声夫君好似让他回到了从前,让御流云眼眶突如其来的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他到此刻才发现,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强求,不介意,但唯独不能眼前的女子,她是他的妻子,他们是夫妻。
御流云听到她唤他夫君,那一瞬间还以为她是同意了,可是怀里紧紧抱着的人却突然伸手,然后趁他怔神的瞬间,用力将他推开了。
南嫣抬眸直视着他的双眼,笑得眉眼愈发清艳凄婉,里头好似盈着一汪春水,笑着笑着,眼泪忽然就落下了。
她眼尾泛着丝丝红意,明明是笑着的,眼神却是冷的,眼底流露出怨恨又痛苦的神色,她笑着对她说,“夫君知道吗?原来我脱光了,男人是会对我起反应的。”
“真可笑,你这个做丈夫的对我半点反应都没有,可是其他男人却不是这样的。”
御流云脸上血色顷刻间尽失。
他用力攥紧手指,手背青筋暴起,嘴唇轻颤着,目光却是哀伤至极地望着她。
南嫣对他温柔笑着,眼里的泪光轻闪,声音里忽然带了一丝悲凉的气息,“夫君想知道那晚的情形吗?”
御流云嘴唇抿着,根本一句话都说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心头好似被人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猛地来回翻绞似的,扎得他鲜血淋漓,浑身颤抖,目光却犹不肯离开她片刻。
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南嫣还嫌不够,面色却是忽然一变,她冷冷盯着他,眼神忽然怨恨又痛苦地盯着他,眼泪一颗一颗往下坠落,“夫君知道那晚我是怎么样被人强迫的吗?知道他是怎样撕碎我的衣裙,又是怎样将我按在身下无法挣扎,不堪受辱的吗?”
想到那样的场景,御流云的胸口剧痛,喉咙里血气翻涌,他整个人几欲崩溃,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口腔里头传来的那股淡淡的铁锈腥味,让他痛苦万分。
“嫣嫣,不要……”
不要说了,不要去想那种痛苦的事情。
他绝望不堪盯着眼前妻子,想伸手抱着她,想安慰她,却被她用力推开。
南嫣轻抚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她眼尾哭得通红,与苍白的面色相衬,流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气息,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绝望哀伤的痛苦。
“我明明已经在求他了,我哭着求他放过我,我说我已经嫁人了,我有夫君的,我哭得眼睛都疼了,可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说我的夫君不会来救我的,没有人会来救我的,他说的没错,确实没有人会来救我。”
她转头看向眼前的人,眼神又怨又恨,好似一柄锋利的匕首,要将他凌迟处死,教他不得安宁。
“夫君,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明明是我的丈夫,明明该保护我一辈子的,我们一起拜过天地,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一直在喊你,我求你来救我,我求的最后嗓子都哑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救我?”
“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样的屈辱,为什么没人来救救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南嫣眼圈通红的瞧着他,目光又恨又绝望,她好似又想到那个夜晚,整个人的情绪愈发崩溃了。
眼泪仿佛断了线似的不停坠落。
事情确实是事实,但她也没那么惨,毕竟她当时确实是爽到了,而且被绑的那个人也不是她,不过这种事情嘛,他也不可能追究得那么仔细,毕竟她只是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