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要背叛我是吗?”
御流云冷笑一声,此刻只觉得嘲讽至极,他以为他们心意想通,却没想到两人是互相欺骗。
是,他是瞒了她那些事情。
可倘若不是她昨晚瞒着他对他下药,他原本已经打算将那些事情全都告诉她了,明明就只差那么一晚上的时间而已,为什么她就那么等不及呢?为什么都不肯问他一句呢?他明明已经在想着,忘记从前的过往,与她共度一生,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可结果呢……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想到他的妻子,原本他想着要共度一生的女人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家伙背叛自己,对自己下药。
他此刻只觉得胸腔内好似有一团火燃烧起来了一样,将他的理智全都燃烧殆尽,之后便是节节攀升的怒气。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怨恨什么,到底是怨恨她不顾自己的意愿放走了林翩然,还是在怨恨她勾结外人,毫无顾忌地背叛他!
都一样,她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背叛他,只不过一个是从前折辱唾弃他,而如今这个是利用他的感情,利用他的信任跟心软,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混乱之际,御流云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什么翻绞着一样的痛感加剧,他眼底生出凌厉寒意,他痛他也要别人跟他一起痛,像一只刺猬一样瞬间竖起自己身上所有的利刺,将对方也扎得鲜血淋漓,跟他一样痛苦才好。
御流云眼神忽然一狠,嘴角凝着一缕意味不明的笑,这使得他整个人愈发显得高深莫测极了,“对,你说的没错,从始至终我在意的人就只有我的未婚妻林翩然。”
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南嫣睁大了眼睛,眼中雾气凝聚,瞬间溢满了整个眼眶,她面色苍白,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夫君……”
“你以为你是谁?倘若不是你爹逼迫,你以为我真的会娶你吗?可即便是娶了你,在新婚之夜,你这个妻子脱光了站在本座面前,本座也对你毫无反应,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出来吗?本座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你!”
“从一开始,本座在意喜欢的女子就只有一个林翩然而已,她才是我御家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算个什么东西?”
人在极度愤怒之下,确实是会口不择言,此时的御流云就是这样。
因为自己痛苦所以要让别人跟自己一样痛苦,用最尖锐冰冷的语言去戳对方心底最深处的痛处,最后两个人一起受伤。
果然,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对面的女子瞬间陷入了一种痛苦之中。
脸上的表情绝望悲伤,本就没有血色的嘴唇也被她咬出血来。
她抬眸浑身轻颤着望着他,似乎哀伤到了极致,“夫君……”
那两个字是带着哽咽轻喊出来的,“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眼泪仿佛不受控制地似的顺着脸庞滑落,重重地砸到了对方的手背上,
御流云好似被这滴眼泪烫到了似的,心口好似被毒蜂猛蛰了一下似的剧痛,愈发怨恨纠结,可只要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情,那眼神便瞬间阴狠了一瞬。
然后猛地挥手,用力将人推开。
南嫣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仰着,一不小心撞在了身后的屏风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的,撞上的那一瞬间,刚好从她怀里掉出来一块玉质的同心锁,“啪”地一声砸到地上,翻滚一圈,刚好停落在了御流云脚边。
南嫣表情似乎僵硬了一下。
御流云眼神晦暗,原本一闪而过的心软瞬间又被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覆盖了下去。
他目光落在那枚从未见过的同心锁上,弯腰捡了起来,然后便看到那同心锁的背面刻着“永结同心”四个字。
一瞬间,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彻底被绷断了,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杀意,眉眼间萦绕些似有若无的戾气。
他抬起头,捏着那枚同心锁,深黑的眼珠里透着清幽幽的阴寒气息,“这就是那个野男人送你的信物是吗?”
南嫣嘴唇轻颤着,她摇着头,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地往下坠落,可怜至极,“不是的,夫君你真的误会我了……”
她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些沙哑,整个人无力地倚靠着屏风,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伤心欲绝的气息来,“你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的,你别说这种话……”
后面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御流云便欺身而上,将那块同心锁直接扔到了她脚边,眼神变得凶狠阴冷起来,“别叫我夫君。”
他忽而抬手用力掐住了她的两颊,原本外露的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人,“从你给我下药,背叛本座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再是本座的妻子,因为你不仅背叛了本座,你还背叛了整个玄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