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渊翻上马匹,绑走了左扶光,修长的腿脚夹动马肚,往城北奔去。
吴伯笑呵呵地挥了挥手,火上浇油地长声喊道:“恭送小王爷啊——”
阳光毒辣地烤着边关土地,沧渊在到达河畔之前下马了,牵着马走。
横在马背上的麻布口袋不断晃动,由轻微到剧烈,左扶光逐渐清醒过来,有了些力气……
“啪!”
沧渊果断扬起马鞭,狠了狠心,抽打在麻袋上。
这一下正打中左扶光的屁股,马鞭还是他刚才系城主的那根。虽然隔着一层不会划破皮肤,却也疼得他想跳起来。
“啪!”
沧渊重复动作,加重了点力道,便听扶光闷哼一声,没惨叫。
少爷骄纵是骄纵了点,不过极好面子爱逞强。他知道自己要是吱哇乱叫,打他那人就会越发爽快,于是偏不肯发出太大声音。
左扶光并不是安分的,他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了起来,用的是牛筋做的缰绳。
这种绳子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一定弹性,他一边忍着痛一边使劲搓动手腕,企图从束缚里挣脱出来……
挣扎的时候又挨了好几鞭子,身上火辣辣发疼,暗自发狠地想,一会儿一定要报复回来!
作者有话说:
新书发布,感谢大家的收藏和观看。这是一本轻松搞笑的书,作者献上满满诚意,祝您七夕愉快!
第三章 戴绿帽的是正宫,你算吗
沧渊在烈日下走了太久,停在河边,脱掉了身上的半只袖子。
这是边部乌藏人的穿法,绑在麻袋里用马鞭打也是他们惩戒小孩的方式。因为这样很痛,却不容易破皮感染。
马匹停在水边,晃动停止,扶光终于把手腕从缰绳里挣了出来。
此时沧渊又猛地抽了一下。
左扶光大声骂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替王爷教训一下你这个不孝子,咱俩自然没完。”沧渊把麻袋从马背上卸下来,问道,“还装不认识吗?”
他看出来左扶光认出他了。
左扶光这回却不急着吼人,忽然没了声音。
沧渊又抽了一瞬,喝问道:“没听见吗?!”
左扶光迅速拉开麻袋封口,猛地扑了出来,一下骑在沧渊身上,扇了他一记耳光!
他小时候是怕沧渊,可他身份是固宁王之子,沧渊只是王爷手下将军的义子,现在为什么还要习惯性地怕,对方又凭什么打他?
“你才是个野性未驯的蛮子,将军府养出来的白眼狼!”左扶光揪住沧渊的衣领子,嘶哑地骂道,“我和你什么关系?你没权力教训我!”
他此时浑身鞭痕,衣衫破落。
而沧渊的脸瞬间被打红了,偏头用舌头抵了抵嘴角破掉的地方,带点痞气地说:“十年不见,你胆量见涨。”
左扶光瞪着他,恨声说道:“才进京几年就学会了装大尾巴狼?当着满阿里城的人阻挠我,你配吗?”
说着,手再次扬了起来,还想再打下去。
沧渊这回却有了防备,只肖抬手就稳稳接住了他,任他坐在腰间却落不下耳光,只剩恶狠狠的逼视。
“这些年你干的种种混账事,顺着西部的风一路吹进京城。”沧渊捏着左扶光的手腕,“我还以为有谁故意抹黑你,为了你没少和人争执。”
他说着说着嗤笑一声,续道,“没想到回来一看果真如此,有过之而无不及!”
左扶光细皮嫩肉的,腕间一抓就红了,骨头里都在发痛。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咬着牙说,“头三年我给你写的信有近百封,托了信使千里加急送至你身边。你倒好,一封都未曾回过,现在还回来管我做什么?!”
十年前,他两是一对竹马,一起长大。
沧渊被捡回来那年四岁,将军对他视如己出,还让他给左扶光伴读,和王爷的儿子一起上学堂,他就在左扶光屁股后头跟了四年。
他们两小无猜,常一起玩闹,甚至在太阳鸟神像下说过你娶我、我嫁你的这种誓言。
许世皇帝西巡时见到了沧晗将军收的义子是个乌藏人,连问了三个问题沧渊都对答如流。便觉得他天赋异禀,让他跟着御驾进京到夫子院,学学四书五经,以后好教化边地。
沧渊才进京几个月,左扶光忽然来信说父亲给他房里安排了两个通房丫头,他收了。
竹马的脆弱情谊就这样破裂了,沧渊自此再也没回过他的信,一心奋进求学,直到这一年归来。
“那两个丫鬟叫什么?翠微、碧澜对吧?”沧渊面容冷锐,颇为讽刺地说,“还有今天这个沈青枝……都是绿的,你存心给我头上添绿是不是?”
左扶光“啧”了一声,把他上下打量几遍,像看怪物一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