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远比想象中的残酷。
顾鹤极力隐忍者身体的不适,身体已经开始软绵了,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这么多人面......不论朝那一方走都是死胡同。但,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交易对象的话。
“听说七爷也赞助贫困生。”
“哦?”贺云屺挑眉,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想换赞助人。”顾鹤那薄唇扬起很优美的弧度,竟略带一丝纯真。然后那抹笑意才渐渐浸染到眼底,原本冰冷的视线蒙上一层罕见的媚态。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的的嘴角挂着一抹舒适的微笑,看上去如谦谦君子那般。
顾鹤身体灼热的啃噬感慢慢放大,却又想着死守自己的最后的自尊。然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想要把他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傲骨捏碎。
他的目光黯淡下来,眼底情绪翻涌,又很快被长长的睫羽遮住。
成年人的世界都是互惠互利的,什么能力配得上什么资源,这个道理顾鹤懂。
他的眼神朦胧,抬起手扯住对方的衬衫贴近他的耳朵说道:“请带我出去,什么条件都可以,先生。”
“哦?”
贺云屺的眼睛瞬间升起了一抹玩味儿。
“那……”低哑的嗓音裹着海妖似的蛊惑,漫不经心的腔调让人耳朵酥麻,然后露骨的话径直地钻入他微微发烫的耳里,“给扌喿吗?”
第七章 他是他的欲
“嗯。”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带着轻微的鼻音应下了,是那种读书人的从容不迫,说话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不卑不亢。
那双不包含任何欲望毫无贪求、也并未露出怯懦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冷淡又矜持。
贺云屺看惯了黑暗和肮脏,对顾鹤清秀又内敛,干净纯粹的让人意外。不过是短暂的目光相接,那双看似淡然的眼睛却最容易让人沦陷,兴许干净纯洁的事物天生就吸引他们这种人。
他想要撕碎他那层冷漠的外壳,撕碎他的防备。
猎物,是属于他的了。
他可不是个烂好人,不会平白无故可怜谁。
贺云屺薄唇一勾,难得放轻了语调,似乎心情不错,温柔地话里带着三分哄:“那得让我先看看你的诚意。”
其他人难免一惊,和刚才冷漠的少年判若两人,怪不得看不上赵鹏泰,野心倒是不小!
那群人悉知贺云屺一二的简直瞳孔炸裂。纵使他出去了几年,骨子里的痞气戾气是改不了,可如今……
顾鹤的大脑热胀浑噩,五脏六腑开始犯浑,说不清楚在渴望什么。不料身体一个软绵跌坐入贺云屺的怀中,细细哼哼的声音从鼻腔哼出,顾鹤顺着惯性贴到了他的胸口,随时露出凶狠獠牙的小狐狸此刻难得收起利爪。
“嗯哼。”
回答他的是急促中好似带着甜的喘息鼻音。
周围的人几乎惊掉了下巴,有些不忍直视。毕竟他们忍捉摸不透这尊阎王的性子,听说他有挺严重的肢体接触障碍......瞬间为这个少年感到默哀。
顾鹤显然也激灵惊醒僵着,他没想投怀送抱的,真的。
贺云屺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没躲,也不敢躲。
赵鹏泰看到这一幕牙都要咬碎了,竟然白白给了他平步青云的契机。
许纪川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小幅度地扯了扯谢隽的衣摆,小声问道:“要现场消毒吗?”
其实他更想问需不需要打电话给火葬场提前预约一下?
“待会儿七爷就削了你。”都多久了还没点眼力见,总之谢隽觉得七爷现在并不讨厌,还有点享受?真是见鬼了。
许纪川没有一直跟在贺云屺的身边。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谢隽告诉他的,他听说国外玩得很开,是不是国外太荤了,回家了得啃点小白菜解解腻?但他也帮准备了......看这,估计是用不上了。
顾鹤露出的表情显出欺骗性的友好,沾了酒气的清冷音质染上了几分醉熏的软,廉价的空气忽然变得无比地奢侈,“不想在这里,可以吗?”
抬眸就看着那硬朗的下颚线,喉结凸起的弧度及那眼神带着倨傲的威严,他不是好人,但也不会随时做坏人。
怀中的人若有若无散发着属于少年的清香清冽的淡香,漆黑的睫毛垂落,意外的乖顺。
贺云屺这次回来主要是贺家老头子病危,公司那群蛀虫撂挑子不干了,仗着自己这些年的暗线想合伙搞垮贺家,其实他跟贺家已经没有多大联系了,老头子和他隔着三代血缘,关系也早就淡到太平洋的边际了。
只可惜老头的亲生儿子实在是不成器,根本就挑不起重担,再怎么放任不管也不能让姓贺的东西落到别人的头上,终究是老祖宗的东西,所以他请贺云屺回来顺手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