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墨昙这般想道。
她将最后的希望,给予在她刚才击出的灵力中。但她的内心其实也知道,她现在太过虚弱,凝聚出的灵力,估计也强盛不到哪里去。想要靠那么弱小的灵力逃出这里,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并且,在这个法阵之中,每个房间都是那么的危机重重,就算她能够侥幸打开这个密室,进入下一个房间之中,她或许也会死在下一个房间中。
但墨昙的内心中难免还存在有了一丝的希望。
万一呢?
万一她躲过这个房间之后,她就能因此活下来呢?万一她躲过这个房间之后,就能逃出这个法阵呢?
墨昙虽然一向小心谨慎,但她也信奉另一个准则,那就是“变”。
不管有没有可能成功,但那都会比站在原地不动要好,改变当下的境况,或许能博得另一条生路,但若是只会停留在原地,那肯定是怎样都无法逃脱的。
但在这般的情况下,墨昙无论怎么“变”,都是无法逃出去的,因为这个密室中,根本就没有进入下一个房间的门,这是一个专门为她准备的密室,里面的所有杀机,都是针对于她的弱点而来的。
墨昙刚才丢出的灵力,朝着她对面的石壁撞去,但撞上之后,却是瞬间溃散在了原地,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激起,宛若以卵击石。
此时墨昙的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了,但她还是看清了那空中溃散的灵力,她的心几乎是一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这么被打破了。
墨昙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的流逝着,她慢慢的闭上了自己的眸子。
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墨昙如是想到。
。
而墨昙不知道的是,她在密室中的一切活动,都被呈现在了另一个房间中的水镜中。
此时的沈昭和庄惟,仍旧坐在刚才的地方品着酒,而一旁悬浮在空中的水镜,呈现出的是墨昙的狼狈模样,但却并没有打扰到这两人的性质。
庄惟轻笑了一声,却是有了几分实质,看上去心情是真的大好,而不是平日里展现出来的那些假笑。
“那在下便静候玄苍少主的佳音了。”
沈昭的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真要说的话,或许还有几分的冰冷。
他闻言瞥了庄惟一眼,轻声说道:“玄偃很谨慎,我不一定能得手,但我会尽力帮你,你最好能说到做到。”
庄惟的嘴角勾了勾,“在下一向说话算话,并且……”庄惟顿了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有心魔誓在,玄苍少主大可放心。”
沈昭就是知道有心魔誓在,才答应了庄惟的要求,所以他也没有在说些什么了,只是默默的将杯中酒饮尽,敛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庄惟转头看向了水镜,看见了奄奄一息的墨昙。
“玄苍少主,你的三师妹要死了,你不打算救她吗?”
沈昭听见他说的话,这才将眸子转向了水镜之上,好似现在才发现这个东西的存在似的。
但他也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眼中并没有因为墨昙的狼狈露出任何的情绪,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仍旧是那般冷清的模样,像是任何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但庄惟却是知道的,还是有东西能引起他的注意,一是沈家,二便是江渝。
想到这里,庄惟也不由得挑了下眉,收敛住眸中的笑意,在心中嘀咕着,这江渝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么多人都围他转。
但庄惟还没思考出个答案,就听见了沈昭对于墨昙的回答:
“与我无关。”
庄惟挑了下眉,虽然他对于这个答案,早就猜到了,但实际上还是不太确定的。毕竟沈昭去江家,可是去了整整五六年。
沈昭在沈家时,一个人扛着重担,无人能够替他分担,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他在玄宗时,他作为玄偃名义上的义子,实际上却是玄偃的一把刀,一把玄偃十分顺手的刀,玄偃不需要沈昭具有任何的感情,只要能是帮他杀人,能完成他安排给他的任务,这样就够了,他不允许沈昭出现人的情感。
而他在江家时,却是受众多弟子崇拜的温润大师兄,上有师父师叔疼爱,下有师弟师妹恭敬,所有人都以一颗赤子之心待他,他在江家应当是和众人相处得极好才是。相处的好,便会有感情,庄惟不明白沈昭怎么会对江家弟子的死亡无动于衷。
庄惟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靠在墙边努力凝聚着灵力的墨昙,据他打探到的消息,这个墨昙似乎还对沈昭有意,既是如此,那他们的关系应当也不会太差。
庄惟似乎是想要弄懂这件事,不由得开口说道:“既然玄苍少主不在意的话,我就随意玩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