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刘大夫,这个人怎么样了?”
被称作“刘大夫”的人,满头华发,是个看上去很慈祥的老爷子。他正在给江渝把脉,他一边看着江渝的情况,一边紧皱着眉头。
“还剩一口气儿了,快把他抬到我屋里去!”
几个青壮年立刻动了起来,把江渝抬走了。
当江渝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全是陌生的景象,不由得有些懵。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但努力了半天,却都是徒劳,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是伤。
刘大夫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连忙朝着屋里赶来。
“你可算醒了。”刘大夫人善,看见江渝受了这般重的伤,便连忙救治了,并不求别的。
江渝见状却是反应很迟钝,像是听不懂刘大夫在说些什么一样。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阵儿。
刘大夫心中有了别的估计,便柔声问道:“是听不见吗?还是不会说话?”刘大夫一边说着,一边给江渝比划着,想让他看懂自己的意思。
江渝好似现在才反应过来一般,但说话却是慢拖拖的:“你是谁?”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里是哪儿?”
刘大夫这才发现了江渝所在的问题,心中对江渝又多了几分怜惜,又接着问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谁?”江渝重复着刘大夫的问答,似乎在思索着。
刘大夫也跟着重复了一遍,见过许多疑难杂症的刘大夫,心中似乎感应,说话也像哄小孩般:“对,你是谁呀?”
“我是谁?”江渝再次重复了一边,却是开始痴痴的笑了起来。
“我是谁,嘻嘻。”他继续重复着,继续痴笑着。
“我是谁呀?我是谁呀?嘻嘻嘻,我到底是谁呀?”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笑着。
刘大夫看着江渝不过十几岁的模样,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苦命儿啊苦命儿。”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却见江渝笑着笑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但嘴上的话却是继续重复着:“我是谁啊?我是谁?”他一边说着,眼泪也一边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从眼角滑落。
刘大夫看着这般俊美的一个孩子,却是落得了个如今的下场,连忙上前给他轻轻擦拭着眼泪。
这时他又看见了床头放着的玉佩,那是江渝的双鱼玉佩,他为了给他治伤,便给他换了衣衫,这玉佩也被取了下来。
刘大夫为人正直,自然没有偷了打算,而是放在了江渝的床头。
看这玉佩的材质,想来也并不便宜,再加上他这般贴身携带,应当是极其重要的东西罢。
“我是谁啊……”江渝抽泣着,嘴里还在继续重复着,好似不得到一个答案,就不罢休似的。
刘大夫哄了许久,却都没有成效,看着那玉佩,便灵光一闪,开口说道:
“你是小鱼,对,你叫小鱼!”
刘大夫心中也有几分忐忑,不知道这孩子会接受这个名字吗?
谁知江渝下一秒又笑出了声,附和着刘大夫说道:“对,我是小渝,我是小渝!”
刘大夫看着江渝又转了笑容,立刻松了口气,抬手轻轻的摸了摸江渝的头,轻声哄到:“小鱼乖,小鱼乖。”
江渝察觉到他的靠近,也没有反抗,而是轻声的附和道:“小渝很乖,小渝最乖了。”
而这时,村长也知晓了这件事,找上了刘大夫家。
现在的江渝还没办法下床,刘大夫便让他自己在床上玩会,然后去给村长开了门。
村长的年龄看上去也不比刘大夫年轻多少,他朝屋内看了江渝几眼,说道:“那孩子如何了?”
刘大夫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右手断了,纵使是接上,以后也不能提重物了,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不等,还有……”
“怎么了?”村长看他欲言又止,不由得有些着急。
刘大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这儿也出了毛病,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而且好似还得了癔症。”
村长闻言也跟着叹了口气:“是个苦命的孩子。”
“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可不便宜,怕是有什么身份,我们不会引火烧身吧?”村长的顾虑明显要更多些。
刘大夫闻言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说道:“总不能把他丢了不管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村长开口问道。
刘大夫本就是一个人生活,一辈子未娶妻,如今还这么大岁数了,若是要再养这么一个人,怕是有些困难。
“反正我做不到袖手旁观,若真将他丢了,我怕是会日夜难安。”刘大夫说道。
村长也知道刘大夫的性格,闻言也只好叹了口气,随他去了,只是自己多来帮衬几下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