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压盲眼将军后和他破镜重圆了+番外(87)

他忽然觉得有哪里异样,猛地动腿,让那日苏的下身离自己远了些,后者以为他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心中不悦,有些愣住,随后闷闷道:“……对不起,我——”

“——没事,没……我只是觉得有些挤……”

麦拉斯感受到他的退让,赶紧一个收紧,将人捞了回来,下半身的膝弯却顽固地挡在了二人之间。

那日苏被他的动作弄得耳根发红,自然忽略了他的异常,麦拉斯的身体滚烫有热度,让人安心宁神,很快便困意重重,闭上了眼睛。

外头雨滴不止,天未晚,屋内却无光。

黑暗里,那日苏的呼吸逐渐平稳,而紧抱他的人,眼底却火光翻涌,咽喉干涩,久久难眠。

……

黄沙暗血,硝烟长天。

滚动的浓沙在暴烈的雨点下砸出深洼,溅起一片片飞扬的血花,无数的尸首横躺在浓沙之上,血污糊了满脸,早已分不清谁是谁的面孔。

破碎的巨石之后,男人面色青白,脸上带着暗血,雨渍划过他刀削的俊脸,将血染化,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地露出伤口,右肋的一处,伤口尤为明显,即便雨渍不断地重刷洗染,也无法冲净那片扩散的血污。

“还剩多少人……?”他的声音沉哑,眼神锋芒,透着浓浓的杀意,雨滴浸润他裸露在外的喉结,顺着脖颈滑进里衣。

他的身后,士兵焦灼上前,眼底满是担忧:“不到三万。”

拓跋野停了一会儿,手掌捂着不断出血的右肋,深黑的眼睛闭了闭,随后睁开,身上的寒气凝在磅礴的大雨里,愈加凉重。

“整顿装备。”他压着眉,狠戾出声。

“将军!我先让人给您包扎一下吧!”士兵立时张口,下意识制止道:“敌患得胜,正是猖狂,将士们士气不及……况且您还——”

“——立时整顿!”拓跋野眉目一横,厉声开口。

士兵被他一声呵斥,愣在原地几息,看着他浑身重伤,终是掩下不忍,坚定应话:“……是!”

他说罢,转身拿过鲜红旗帜,一头扎进了大营之中。

暴雨中,拓跋野苦撑着的身体承受不住,被大雨压弯了一些,他压着伤口,张唇低喘,吊着一口气,又倏而起身,仰头低吟了一声,随后折回军营。

军营四处,皆为残败士兵,他们或坐或躺,面如土灰,所有的精锐兵力,只剩下了不到三万。

距离一月之期,还有不到十天,余绥一记蛊毒,伤残了大半兵力,即便在先前,拓跋野有心防备,还是难敌暗箭。

滂沱大雨被阻隔在外,主帅营帐里寂静无声,榻上安静地睡着一个小男孩。

那男孩约莫十一二岁的样子,名叫阿三,眉眼刚有些张开,他的面色比帐外的人要好上一些,听见帐口有动静,很快苏醒了过来。

“……将军!”他一眼便看见了拓跋野身上的伤,面露焦急,手足无措地想去寻找伤药,却被拓跋野阻拦住。

“无事。”拓跋野哑声开口,拒绝了他的搀扶,咬牙行至榻边,随后弯腰,拿出了几样东西。

那里面有木碗和血袋一样的事物,最里处,还压着一封信。

他的指尖有些颤,脸色比方才更加苍白了一些,盯着血袋看了片刻,似乎有些走神,须臾后转首,看向那个男孩。

“你带着这些东西,回到嬴丰,交给王上。”拓跋野拿起信封,递了过去。

他兴许是捂着伤口时间太长,手上已满是血渍,但细看,却又像是,他的手上原本便已千疮百孔,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污血,此刻被新鲜的血覆盖在上面,一时有些看不出。

“将军……您在说什么?我怎么能……”

阿三看见沾上血迹的信封,眼里立时含上了泪。

他自幼孤苦,是被家里强行塞进的军营,随着大部队来到边境时就已承受不住,险些就这么死过去了,谁知碰上了拓跋野,才捡回了一条命。

拓跋野现在在干什么,他虽然年纪不大,联合到如今局势,却也能够清楚大概。

桌上的那些东西,一定对将军非常重要,拓跋野不想看他这么小的年纪,便死在沙场成为冤魂,故而挑选他去当送信人……然而敌寇猖狂,自己若走,往后再见到将军,恐怕已是天人永别了!

“我不走……将军,让我留下吧!”他流着泪,上前跪地,抓住了拓跋野的衣角。

拓跋野强弩之末,无言多说,只最后威严一句,拿出军令压出,才让男孩愣住,与他那双如同深渊的眼睛对视。

“这是军令。”拓跋野冷着声音,周身发寒。

阿三浑身一颤,看着他寒如三尺冰的面孔,眼里畏惧,倏而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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