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王殿下,陆云轻,在一众的压迫下终于点了点头,弯腰扶起眼前的镇国将军,答应了请求。
而被认“毒杀”先皇的前任太子,就这样被打入天牢当中,连同太子府的家眷奴仆,通通下了牢中,择日问斩。
闹剧终于收尾,时间已至夜里,澈王草草率领众人吃了夜宴,便收摊准备明日的登基大殿。
迟来的夜宴吃得各怀心思,刚下宴,拓跋野四人便汇于一处,将如今形式整理清晰。
这场反转并不是只针对陆延俅和尉迟衮,阿索那同样受到牵连,先前制备完毕的计划和选项又多出了一个变故,变故的名字就叫陆云轻。
“我真是搞不懂了,陆延俅他图什么呢?”
嬴丰皇帝的第三人选,出现地毫无预兆,将他们的谋划全盘打乱,麦拉斯理不清也沉不住气,先行将疑问说出。
“在这种时候毒杀嬴丰皇帝……总不能就只是想控制住阿索那的势力吧?”
倘若嬴丰皇帝提前过世,阿索那原先的选项确实只剩下了陆延俅一个,那么之前制定的合约理所当然地开始生效,这个理由,勉强可以说的过去。
然而拓跋野却沉默片刻,须臾后开口,语惊四方。
“人不是他杀的。”
麦拉斯震惊:“什么?!”
“琅伞是澈王拉架的瞬间塞入陆延俅的袖中的……”拓跋野眼皮垂了垂:“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罢了。”
整个过程里,从澈王陆云轻开始崭露头角,拓跋野的视线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走过,陆云轻的动作很快,却还是被他犀利的目光看见。
麦拉斯听到这话,一时没有接受住,迟疑道:“可是……”
“你没觉得,那位大太监有什么不一样么?”拓跋野打断他,问了一句。
麦拉斯听罢,想起先前自己内心的腹诽,忙道:“有!……昨日我们拜访皇帝时,他目光高傲,好像很瞧不上人一样,而且还若有若无地把视线飘过来,我那时便被他瞧地很不舒服……只不过今日他哭得撕心裂肺,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他还是个忠主的人……”
麦拉斯的声音逐渐低下来,须臾后,眼神忽然一变,抬头问道:“……他在演戏?!”
拓跋野见他悟出,眉目深锁,长指若有若无地点了点腰间。
阿索那的玉印此刻还放在里面,信物黑曜石已送给了嬴丰皇帝。
昨日大太监打量他们时,他便已经注意到那份不寻常的目光,阿索那借兵的事他们选择了保密,玉印藏得严实,大太监只能看见一个鼓起来的轮廓,却无法辨别是什么物件,拓跋野当时只是留意了一些,却并没有当作重要的细节。
现在看来,这名大太监,应该早就是“澈王殿下”的人,而那份琅伞毒,正是他自己下进了莲子羹中。
一个贼喊捉贼,里应外合,一下扳倒了先皇,又弄废了太子。
至于拓跋野一行人的身份,表面与世无争的澈王殿下,应该已经摸了个清楚。
“……好深的心计!”麦拉斯理清原委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两方势力陨落,出路似乎就只剩了一条。
“等。”片刻后,拓跋野低声说了一句。
“等?”麦拉斯反问,便见拓跋野拉上江不闻的手腕,扶着他坐上床榻,细细将他的发冠摘下。
“……”麦拉斯微微皱眉,看出他不想再说的意思,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这么一移,眼睛没了着落,便不可控地落到了别处。
那日苏之前遮遮掩掩低着头,麦拉斯一直没有看见他的面容,此刻终于没了阻隔,便见那日苏半垂的眼有些红,又有些肿,心口莫名其妙地一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抓住了那人的肩。
“你——”
哭了?!
麦拉斯的话刚起了个头,短短几字还没有说完,手便被人猛地避让开。
“兄……汗要等人,我就先不奉陪了。”那日苏长时间没说话,声音哑了瞬,很快清好嗓子,转身离开。
他走得很快,麦拉斯连忙和拓跋野打了声招呼,便追着人跑了过去,一直到那日苏暂住的行宫才停下。
房门被人飞快地关上,麦拉斯却更快,硬生生地把手挤在了两门之间,随后发力,将门撑开。
那日苏被门冲撞地往后退了两步,正好给了他缓冲的时间,麦拉斯立时擒住他的手腕,将他猛地推离转身,抵上了墙壁。
他伸腿抵到那日苏的胯下,手臂弯曲,撑到了那日苏的耳边,眼底映在幽暗的目光下,隐隐透着怒火。
“那日苏,你闹够了没有?!”
他咬牙切齿地说。
第四十五章 我们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