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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所知道的是,杜弘洋想杀了夏星澜,所以于萧才那么着急让他回A市。
我是否需要跟其本人“谈谈”?
夏星季瞳孔收缩,不及回复消息,立刻打开通讯录拨通电话。
一股气堵在心口难以疏散。
所以当对面接通时,他的声音不觉大了些:“杜弘洋,你想杀了夏星澜?你疯了吗?!”
“消息这么灵通?我这里的人,你买了几个啊?”
“我们当初可没有说要夏星澜的命。”
对方的语气却还是如开头那般镇定:“他死了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你也不必担心他会回A市了不是吗?”
夏星季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至于担惊受怕得让他去死。”
“你明明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当时也是你把他送到我们手上的不是吗?”
“但我们的约定只是将他送到B市,仅此而已,你做了多余的事吗?”最后的一句夏星季咬了咬牙齿,带着质问的语气。
“……晚安。”杜弘洋简直是带着笑意,让人听着不安的笑。
随即电话被挂断。
夏星季听着电话断线的嘟嘟声,手捏紧了机身。
他是不想让夏星澜回A市,但并不代表他想让夏星澜去死。
接下来,拳头狠狠砸在红木办公桌上,发出闷响。
平静了一会,夏星季有了主意。
以他现在的实力,杜弘洋还不至于能威胁到自己头上。
手敲了几下键盘。
看对方回复“收到,明白。”之后满意地轻轻挑眉。
今晚的工作是不能再做下去了,他此刻头是一阵阵的发疼。
杜弘洋这边只是轻巧地把手机滑回面前的桌子上。
陈胜子就坐在一旁,将对话听尽了,他反倒比要复仇的本人更焦灼。
双手互相缓慢地搓着,“夏星季现在的能力,恐怕对我们不利。”
随后骂道,“妈的,事到如今,他还在讲什么亲情吗?都这么害他弟弟了。”
杜弘洋眯了眯眼,头靠在椅背,“要想让夏星澜死夏星季不会等到现在,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害夏星澜。”
“毕竟在B市接手时,星季少爷嘱咐的是为他找个工作,最好能让他扎根B市,我们擅作主张要对他出手罢了。”
陈胜子的眼睛盯着老大的脸,他总觉得见到夏星澜本人后,老大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心中复燃了。
这是他不允许的。
车祸之仇,被抛弃的痛,作为发小,他一直在老大身边,从小就护着杜弘洋的他,原谅不了夏傅均。
何况,他曾经……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就像是自己呵护,当做珍宝的东西却被其他人仍在地上不屑一顾的不屈感。
只是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杜弘洋。
他们都生得太好看。
而自己打小就生得凶,小孩有时见了他都会绕道走。
所以陈胜看到杜弘洋还能有牵挂,心中自然是气的,气得像是身体里装了炸药一般。
混在道上那么多年,虽说不至于是无恶不作,但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菩萨。
他忽然猛地起身。
“只要你不动摇,什么时候让夏星澜死都行,或者,这件事可以直接由我接手。”
杜弘洋轻叹了口气,合上眼不语,算也是默许。
他不知道现在的心情究竟如何,只是处在一个善与恶的中间,就算他真的想要报仇,但起码不是现在。
他好像被一抹良药敷中的痛处,稍稍缓解的时候,他就不再去想为什么痛了。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还喜欢夏傅均,一个已逝之人,一个抛弃过自己伤害过自己的人。
纯纯就是犯贱。
陈胜子摔门出去了。
房间一下又变得安静下来。
杜弘洋打开微信,点点熟悉的聊天对象,对方的回复暧昧道,“马上来哦,今天也还要穿西装吗?”
杜弘洋:嗯。
对方:你真的很喜欢正装哦。
他放下手机没有回复。
直至天明,尚未成熟带着艳红的太阳从东方冒头,缓缓爬升。
灰色的巷子中,不大的房间内,两个人保持着从背后拥抱的姿势睡了一夜。
夏星澜侧缩着身子,双手随意搭在枕边,睡得安稳。
于萧同样缩着身子,手松散地环着忱边人的细腰,头几乎埋进青年露出来的白皙的脖颈之中。
只有靠那么久,那薰衣草淡淡的香味才能被人察觉。
他昨晚确实是有意借着睡意对夏星澜动手了。
莫名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一下没有抑制住……
只要星澜在身边,身上的伤口似乎都不怎么痛了。
当晚于萧没做梦,整个身子更是不敢动,生怕被发现是故意的。手上却倍加珍惜地揽着青年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