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心痛,预定状元走了。
无数人唏嘘。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俞年人没了。
后来,偶尔还会表白墙上,会出现江俞年的名字,底下也有人唏嘘,只不过人少了。
再后来,变成零散几个人会提及
到最后。
没有人再提了,在繁忙又喧闹的生活里,忘记一个人何其容易。
对于每个人而言,对方都是彼此的过客。
但对于温岁来说。
他难以忘记。
某天,他路过熟悉的小公园。
脑海里回想起的是,生日宴会那晚,江俞年带他逃离宴会,拉着他来到这里。
月色下,男生喂着周围的小猫,轻描淡写地,说起自己曾经被绑架异国他乡的经历。
那个时候。
他当时很心疼他。
夜色寂静。
江俞年轻轻笑着。
是那个时候,对他心动的吗,还是那一声“哥”里,以及对方无数句“岁岁”中,对他产生了超过兄长的情谊。
温岁站了很久,独自喂着周围公园的小猫。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身后有道灼热目光,伴随着他。
但等他去看时。
背后空无一人。
也对。
江俞年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再也不会有那样,每天疯狂痴迷盯着他的人出现了。
江俞年再也不会……
不会出现在他生命里了。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等待高考。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几个星期,他回家时,不小心遇见了一个小混混。
凶神恶煞地想打劫。
温岁转头就走。
“站住!”小混混正要追上去,旁边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
小混混感觉后背发凉,转头就对上一双漆黑,染着杀意的眸子。
男生眉目俊美,只是眼神冷得可怕。
“你在欺负他么。”
第二天,温岁放学出门时,小混混又堵了他,这次是在校门口。
温岁刚想疑惑,这人胆子怎么变得那么大,却发现对方不是打劫,而是给他道歉求饶。
“我错了呜呜呜……我现在已经找正经工作,再也不打劫了,你让你哥快住手!”
温岁:?
小混混身上很多伤口。
也不知是谁下手那么狠。
见到他就跟见了祖宗一样。
要不是他拦着,小混混似乎都要恨不得给他下跪,当场磕几个响头了
温岁:“……”
不过。
哥哥?
难道是江琛干的吗。
但江琛前几天喝醉了,在酒吧耍酒疯。
把秦家那位冷淡的大少爷,摁在墙上一顿狂亲,当夜还把人睡了。
事后,被江震楼罚去部队一个月。
应该不可能回来这么快吧。
温岁觉得奇怪。
而今早住宿舍时,偶然听到宿管跟人聊天时,说这栋宿舍楼,每晚都有一个男生站在底下,下雨天也来。
“要不是一身名牌,我都报警了”
阿姨们一直认为,那个男生应该是被女朋友甩了。
但一想到站的是对方站着是男宿舍楼。
“卧槽!难不成,那是个可怜又失恋的gay吗?”阿姨们发现新型大陆的模样。
温岁没太在意。
期间放假,他回了一趟江家。
江震楼为之前昏了头,把他错认的事道歉。
其实,早在江俞年假扮司机来抓他的那瞬间,温岁就已经知道江震楼,八成是被江俞年下.药陷害的了。
江叔叔对他,来南城这些日子的照顾是真的,温岁很感谢,并且前些天祭拜父母时,偶尔从家里,翻出了一封信,
是他的爸爸温以深写给江震楼的话。
信上不知写了什么。
温岁看着这个沉稳的中年男人,竟也露出几分难过,眼睛红了,“都怪我,”
看。
曾经做错事的人,后半生都生活在忏悔之中。
江震楼好一会才收敛了悲痛之色,道:“小岁,等你高考完,我就送你出国。”
这是很早之前就商量好的事。
之前是为了逃离江俞年,而现在,更多的是温岁想去更大的地方,想去见识一下各地的音乐盛景。
即便是,他现在弹不了琴了,也失去了第十五届钢琴大赛的资格。
“好。”
距离高考,还剩下一个月。
但没料到,家里会来一位客人。
是一位女士,穿着旗袍十分优雅。看起来和蔼可亲,“你好,我是江俞年的心理医生,叫我李阿姨就好了。”
对方简单地说明来意。
温岁看清桌上的纸页时,愣在了原地。
“我不是没有资格了吗……我的名字已经被——”
已经被江俞年划掉了。
“的确。”李阿姨笑道,“但那天刚改完十分钟,他就后悔了,然后把你弹琴的视频发给了一位老师,你不需要去参加初赛,便可以直接入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