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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熙熙攘攘,马车稳步在大街上漫步,漫无目的。
谢余清玉面玄衣,低调素朴,粉雕玉琢的清冷脸,惺忪惬意,他挑起车帘,漫不经心道:“孤也曾幻想过和哥哥同游街市。”
沈千灯心虚的垂眸。
“不是万剑宗弟子的身份,而是以南淮王小世子的身份,就像小时候那样。”
“那真是一段惬意,令孤异常怀念的时光。”
沈千灯心有不忍,谢余清有可怜的身世,性格扭曲了些,但是愿意救自己,说明人并不坏。
只是没有被正确的引导。
可是…沈千灯真的很想知道那白骨…
透过谢余清仿佛看见了他小时候那种稚嫩的小脸蛋,好不可爱。
也令他甚是怀念。
“余清,我想见见你兄长可以吗?”沈千灯强装镇定。
谢余清眸光闪躲,晦暗不明,他复杂道:“你若求我,也不是不行。”
沈千灯单纯的眨眼睛,为难:“条件你提。”
谢余清清冷眉眼荡漾出阴戾与玩味,目光从沈千灯樱花粉唇移到雪白小巧的锁骨,那骨头凹下去,仿佛在引人品尝。
再往下,是沈千灯纤细的腰身,蛊惑人心。
谢余清眸色暗沉,修长如玉的手指勾住沈千灯的玉带,沉声道:“什么都可以?”
目光太过于明目张胆,沈千灯努力无视,脸颊早已绯红,低声“嗯”了声 。
谢余清很兴奋:“哥哥,我想让你用这里帮我。 ”他轻轻碾过沈千灯的薄唇。
声音蛊惑。
“好不好?”
沈千灯脸红成熟烂的蟠桃,细若蚊蝇道:“在这?”
谢余清喉结滚了滚,哑声道:“在这。”
沈千灯很卖力,嘴巴很小,软糯如同棉花糖,跪在地上时身体颤栗,摇摇欲坠,明明很吃力,却在费尽心思的讨好谢余清。
谢余清仰头,清冷侧郏蔓延霞红,眼底情.欲喷之欲出,他修长手指陷进沈千灯软嗒嗒的头发中,余光时时刻刻在注意身下之人。
“你答应过我的。”沈千灯精疲力尽。
谢余清神清气爽的在沈千灯额头烙下吻,“现在就送你去南淮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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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安静如鸡,谢恒遣推女眷和下人,迎接新帝的到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余清扶起要跪下的谢恒:“兄长见外了,你不用跪。”
“此次前来,孤是想领哥哥来见见兄长。”谢余清眉眼温柔。
谢恒瞳孔地震,真不怪他反应大,10几年来,谢余清日日夜夜念着“哥哥”二字,却从来没见哥哥这个人出现过。
直到那日在灵堂,谢恒才知,谢余清口中的哥哥死了,而且还是被母妃杀死的。
母妃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疯疯癫癫,张口闭口“有鬼”。
谢恒以为谢余清也疯了,岁岁年年为一个不存在的人祈愿,荒唐!
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他哥哥想见他?
碧落黄泉,厉鬼索命?!
谢余清招呼门口的沈千灯进来,沈千灯坦然面对,想主动给谢恒打招呼,却对上谢恒不可思议的眼。
谢恒眼底的恐惧不假,两条腿都在打哆嗦。身材健硕的武将被吓成这样,莫名很出戏。
沈千灯手僵在半空,木然道:“我有那么吓人吗?”
谢余清轻笑,清脆如叮当:“怎么可能。”
“兄长,沈千灯是孤的师叔,对孤颇为照顾,没有什么好怕的。”谢余清很恭敬,让人挑不出毛病。
谢恒咽了口口水,稳定下来。
对对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沈千灯胆怯地问谢余清:“我能不能单独和世子说两句话。”
谢余清眯了眯眼睛:“好啊。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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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内。
沈千灯握紧拳头,垂眸注视着脚尖:“谢余…皇上以前是不是杀过人?”
谢恒愣了片刻,噗笑:“生在皇家,手上沾过血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沈千灯抬眸,琉璃般的眼雾蒙蒙,无助:“可…你身为他的兄长就没有发觉他不对劲吗…”
谢恒动了动,仿佛在隐忍什么。
沈千灯瞬间明白,谢余清嗜血的一面大家从细枝末节中早以发觉,谢恒全部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告诉他。
沈千灯失望道:“不用说了,我明白了,麻烦你了。”
回去的路上,沈千灯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他突然想起来辞尘想拜温一子为主人,温一子到底是男主,是正道曙光,他想,不能再在谢余清身上耗了,谢余清不信任他,还不如逃之夭夭。
本以为进了冷清冷血的大反派心里,到头来却是空欢喜。
沈千灯自嘲的摇了摇头。
温一子说过,如果想通了,就在宫墙上放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届时,便会救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