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舟见他还是没明白,便又继续问:
“那你是觉得,他们身份地位上不般配,齐大非偶,所以不好?”
齐大非偶这话,出自《左传》。
原本是说,齐国的国君僖公准备将自己的小女儿文姜嫁给郑国的太子姬忽,派使者前往郑国说亲,得到了郑庄公的热烈欢迎。
然而太子姬忽却辞而不受,并对自己的父王说——齐国是大国、兵马强悍,文姜又是国君的小女儿、自小备受宠爱。
若齐郑两国一直交好,那这桩姻缘勉强相宜,但若齐国伐郑、郑国是毫无还手之力,国是在上,僖公再宠溺文姜,也不可能停止霸业。
所谓:“人各有偶,齐大,非吾偶也。”
由此,后世常常用齐大非偶来形容两个人的婚姻身份地位要般配,否则这段姻缘多半不会长久。
云秋是有这样的顾虑,但被李从舟这样直接问出来,他又觉着好像并不止是这样的原因:
他是宁王和王妃一手养大,在真假世子案告破前,他们夫妻待他宠溺,事事顺他心意,更是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
他闯了祸,那夫妻俩也是仅仅所能地护短。
然而现在案子告破,他不过是不知名农妇所生的孤儿,爹娘籍贯在何方都不知,他这样要是再和李从舟纠缠不清……
别人要怎么想?
想他心思缜密、算计感情?想到明明是个假世子却能够用一份感情将真世子捆在身边、照样占着宁王府的荣华富贵?
还有王爷王妃、李从舟要怎么想?
是想他步步为营、故意为之,从八岁就开始算计人心?
云秋自己钻牛角尖,只想着八岁那年他接近李从舟是故意为之,却忘了后来多年两人之间的相处,以及他认认真真念着李从舟做的那些事。
“是……也不是?”他自己心里也乱厘不出个头绪,加上又被李从舟一道道反问催得急,便皱眉,道出一句,“你不懂。”
“……”
李从舟没想到自己循循善诱、层层递进,满怀期待地等了半晌,云秋这笨蛋竟能说出这样扎他心窝子的一句话——
他不懂?
他怎么不懂!
李从舟也不跟他客气了,直翻身将人压下。
一句“你干什……”还没说完,云秋就感觉到唇瓣上传来了湿润却灼热的重压——
小和尚明明闭着眼,咬在他唇瓣上的力却大得不像话。
云秋吓呆了,骇然僵在软榻上,都忘记了闭上眼睛。
一吻终了,李从舟松开他,微微抬头、沉眸看他。
云秋缩了一下,张了张口,却哆哆嗦嗦吐出一句:“完、完、完了,你,你也被我过、过上疯病……唔唔唔?!!”
李从舟懒得听他这些废话,伸手撩起他下巴,重新贴下去、舌尖舔上那张红莲似的唇瓣。
这回他没闭眼,只不客气地用野兽獲猎般的目光睨着他,然后一边动动手指摸着云秋上下乱动的喉结,一边闭上眼加深这个吻。
云秋一开始还有力气挣扎,手扯着李从舟的中衣想推开他,结果着急起来呼吸急促根本不是李从舟的对手。
没一会儿就脱了力,整个人都好像躺到了棉花里。
扯着李从舟的手也变成虚虚扶住他肩膀,而披在李从舟身上的中衣,也就就这般滑落到臂弯——
眼看云秋意识朦胧、反抗变弱,李从舟才慢慢退开来,舔去他唇角的水渍落下一吻,就那么撑在上方,等着云秋恢复意识。
这刺激太大,云秋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视线对上李从舟后终于缩了缩脖子,抬起双手紧紧地捂住嘴、一双柳叶眼瞪得老大。
李从舟哼了一声沉下嗓音,一字一顿慢慢道:
“以后,你若敢再说这是病——”
他的眸色渐沉,看着云秋露出了个危险的笑容,然后伸手、将小东西的手从他嘴上扒下来,一点点缓慢拉高、摁到头顶上。
这样的姿势,让他们俩贴得极近,几乎是胸膛贴着胸膛、脸贴着脸,李从舟眯着眼,侧首对着云秋的耳廓:
“我就给你这样捆起来,然后……”
最后几句话,他是贴着云秋的耳朵说的,声音气息全都灌进去,云秋被刺激得又热又痒又臊,手脚并用地挣扎、要躲。
偏李从舟这回打定主意不惯着,手指大力收紧在他双手雪腕上留下一圈深深的红印。
云秋扭了一会儿实在吃痛,眼泪汪汪地小声呜呜,发现李从舟并不打算松开他后,只能委屈地吸吸鼻子、闭上眼睛认命地听天由命。
他本来沉浸在小和尚竟然轻薄他,而且还接连轻薄两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