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圈着没放手,脸也一点儿也不烫。
毕竟他都捏过真的了,梦里这样多半是因为——
这是他的梦,他都荒唐得想摸小和尚了,给英明神武、前世发疯杀了几乎所有人的大魔王变得夸张一点,也很合情合理嘛。
反正是假的,云秋便作恶地捏掐两下。
结果还没等他细品真假的不一样,他就感觉自己脑袋被磕了一下。
巨大的佛头消失了,耳畔嗡嗡的念经声也消失了,云秋发现自己还在神雾山的山洞里,而且他好像又睡着了——
挠挠头从地上爬起来,云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才发现李从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距离篝火比较近的位置上。
而本来捏在他手里的烧火棍,这会儿也变到了李从舟的脚边。
云秋仰头不好意思一笑,“抱歉,我又睡过去啦……”
而李从舟听见他这句话,脸上却骤然腾起熊熊怒火,一双眼霎时间变得通红,像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要吃人。
云秋缩缩脖子,摸摸捡起一根木柴往篝火里丢了丢。
他是睡着了,可、可是火没熄呀?
李从舟瞪他半晌,最终闭了闭眼、鼻孔重重出气转头就奔向洞口。
咦?
云秋偏了偏脑袋,这个山洞是里高外低,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李从舟走出山洞口,偏了一个角度就开始撩衣襟、解裤子。
哦?
他捂嘴偷乐,刚才小和尚出去时就是夹|着腿,原来是尿憋的呀?
尿尿就尿尿,瞪他一眼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他睡着了、没看着火,给李从舟冻出了……?
云秋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不过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他又生出点别的好奇心,忍不住走过去、探出半个脑袋想偷看一眼。
结果他才动了一步,洞外就传来李从舟冰冷的声音,“做什么?”
……啊呀。
云秋摸摸鼻子,声音听上去好生气。
但他一时好奇就是想问,所以一股脑问了:“那个……会不会冻上!”
李从舟一开始还没听懂他这是在说什么,半晌后反应过来,他是真的挺佩服这翻脸不认账的小混蛋。
他都快要被掐断了,他却只关心雪地里解手会不会冻上!
李从舟咬了咬后槽牙,随手捏了一把山洞外挂着的雪,团成一个球往回砸。
咚!
饶是云秋缩得快,还是被那团飞溅的雪花擦到了鼻尖。
好呀。
不告诉他就算了,竟然还用雪来砸他。
不就是打雪仗嘛,云秋丢下绒毯,扑出洞口也捏起雪团回敬了李从舟一下。
于是——
晨光微蒙的神雾山上,远远就能看见半山腰的位置腾起了一团雪雾,簌簌下落的雪沙里,李从舟难得幼稚地与云秋滚成一团。
你抓一把雪揉我脸上,我捏一撮冰顺你脖子放下。
闹了一阵,看着躺在雪地里咯咯笑个不停地云秋,李从舟心里那股气也渐渐散了。
算了,他和个十五岁情窦未开的小笨蛋计较什么。
他此去西北,少说要三年,快也要一两年才回得来,正好解决了荷娜王妃和襄平侯,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和十七八岁的云秋耗。
反正宁王和王妃都挺喜欢云秋的,若非是这小子溜得太快,李从舟相信那两位很乐意云秋继续姓顾、继续开开心心住在宁心堂。
李从舟闭了闭眼睛,沉下这份心、未来还长。
他伸手给云秋拉起来,在雪地里躺久了要染风寒,“回去烤干衣衫,等太阳出来我们就顺着雪线往南,中午时下山。”
听这意思,是今天还可以打半日猎。
云秋高兴了,立刻蹬蹬跑回山洞去摆弄他的大氅。
只是他还是没得着那个问题的答案,云秋一边翻烤着大氅,一边想——反正冬天还很长,大不了他偷偷躲在田庄上自己试一试。
就是这事情有点耻,首先他多大个人竟然好奇这个,其次万一真冻上了,这还得有个人在旁边救他来着……
不过想着想着,云秋又有点儿发愁:
自己这东西多半是有点问题,竟然能对着小和尚上上下下,是不是两辈子都没用过彻底憋坏了……
但是他现在才十五啊,这年纪说亲是不是早了一点?
虽说别人家也有十四五岁就给公子少爷排通房的,但……云秋闭上眼睛狠狠摇晃两下脑袋,他现在事业才刚起步呢!
李从舟是君子,可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倒也不是小人,但做个小商人还是应该先赚上大钱、能过好日子了,再想这些杂七杂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