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心难救(173)

作者:海苔卷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车慢慢跑起来,绑匪眼看这硬骨头啃不动,放弃追杀,纷纷撤退。

丁凯复从炮台上伸手下来:“蛤蜊内的(Grenade:手榴弹)。”

安全官掀开手榴弹盒子,拿了一个递到他手里。他甩开膀子扔了出去,还没等炸,手又伸了下来:“蛤蜊内的。”

安全官只得又递给他一个。

没两秒,丁凯复的手又伸了下来。

安全官只得又递。连着递了四个,就听嘭嘭嘭嘭!身后响起一连串炸烟花似的声音,夹杂着尖利模糊的惨叫。

车里响起了欢快的呼哨,像过年听鞭炮。余远洲也跟着往后看,满脸泥泞,大口喘息。

丁凯复从炮台上下来,对翻译道:“先绕去医院。问问后车伤了几个。”

说罢坐回位置,抽了张湿巾。大手一伸,把余远洲捞进怀里,一边拍背一边给擦脸:“没事儿了啊。没事儿了。”

“太吓人了。”余远洲现在手还在哆嗦,“后边儿还有这种的吗?”

“不能有了。”丁凯复安慰道,“一般绑匪看着装甲车就不拦了。这伙人估计是泰乐(Terrorist:恐怖份子),比绑匪装备好。”说完他也长出口气,往后抹着余远洲的头发,“你这人向来点儿背,我之前就他妈担心。幸好跟着了。这要是恒顺那老der的人,我就得去黑窝里捞你了。”

余远洲露出个劫后余生的惨笑:“就我这德行,都够呛能活到你来。”

丁凯复也后怕,低头亲着他脑门儿:“你那边儿门咋开的?我记得我给你锁上了。”

“去撤爆胎器的时候,有个人从我这边儿下的。”

丁凯复一听这话,眉毛当即竖起来了。扭头冲着后面那几个人吼:“谁他妈从这儿下的?!!”

翻译战战兢兢地跟着翻译:“Who got off from here?”

余远洲拉着他劝:“别的。金枭,别的。大伙儿都拼命了,就我一个啥用不顶。”

“拼命!他们就挣这份儿钱的!在这儿干啥不拼命?走私不拼命还是采砂不拼命?”丁凯复摁住他的肩膀,扭头冷声命令:“下回谁再碰这扇门,就别几把活了!!”

言外之意,就是当下不追究了。

翻译听这话,也明显松口气:“Anyone who touches this door again, will not have to live。”

后面两排黑哥齐刷刷地答应:“Yes sir!!”

丁凯复冷哼一声,在余远洲耳边悄声道:“不能现在让人把你给记恨上。你等我回去的,高低把这犊子揪出来削一顿。”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这一章也写得着急忙慌

丁狗:早我就发现自己媳妇儿点背。

余哥:这在阎王殿门前来回伸脚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第一百一十章

被这么刺激了一把,谁也没心思去看个锤子大坝了。余远洲给副总裁打了个电话,取消这趟外勤。送俩伤员去了医院,一行人打道回府。

因为都不想原路返回,只能绕远。预定的酒店去不上,天又黑了。丁凯复本想就这么走,天亮正好到拉各斯。无奈后车的员工紧着给余远洲打电话,要求找地方落脚。就好像这地儿有丧尸,天黑不进屋,死无葬身处。

在尼日利亚,导航根本指望不上——地图显示是酒店,到了后很可能是片野坟。翻译不停地打电话问,总算找到了个小镇子。

镇口有个乡村宾馆。水泥地的院子,一排绿瓦平房。白粉墙,红木门,每个门口摆俩塑料靠背椅。粉的蓝的,被晒得变形褪色,凹陷的椅面里积了一洼洼泥汤子。

平房前竖着三层蓄水塔,旁边儿是公共厕所。白铁皮房,锈迹斑斑。但没人挑了,现在只要不是无人区,睡臭粑粑上都行。

外边儿这样,屋里也没好到哪儿去。布满摩痕的白瓷砖地,靠墙一张一米二小床。铺着猪肝色的垫被,连个床头都没。旁边一个70年代风的红木桌,桌上粘着芭比粉的地板革。

丁凯复拧了毛巾,搭膀子上,蹲到床边给余远洲脱袜子。

“将就一宿,明儿个到家再洗澡。”

余远洲不好意思地往上缩脚:“你别总这么惯我。本来就懒,越惯越懒。”

丁凯复一把抓住他的脚踝:“越懒越好,我乐意伺候。”说罢他又仰头坏笑,“我都恨不得给你擦屁股。”

“靠!”余远洲踩他肩膀一脚,“你恶不恶心!”

丁凯复肩膀往后一撤,嘴里嘶溜一声。

“怎么了?”余远洲没用劲儿,丁凯复这吃痛的反应让他慌了手脚,“哪儿伤了?”

“没事儿。机炝后坐力挫的。”

“给我看看。”余远洲往下拽丁凯复的半袖,露出大半个肩膀头。就见锁骨到胸口,肿了一大片,像皮底下塞了个烤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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