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是我媳妇儿。”余远洲说到这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Gay也分男方女方?”
“分。”丁凯复宠溺一笑,低头给他挑鱼刺,“上人的是1,被上的是0。两边都行0.5 。1管0叫媳妇儿没毛病。跟男女一样。”
“可我不是0。”
余远洲沉吟片刻,在心里给自己归类。半晌,他像是找到了答案,睁着一双清炯炯的眼睛看丁凯复,“我说不定是0.5。要不你也让我也当回1?”
作者有话说:
叮,你的亲亲老婆发出一个反攻邀请。
大狗,危。
余哥:(Gay前)我不是Gay。
(Gay后)我不是零。
总结:对自己从来没有过清晰的印知
第一百零七章
丁凯复眼睛倏一下瞪得溜圆,嗓门儿也跟着高:“你想当1?!”
余远洲也跟着吓一跳:“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你不说你直男?”丁凯复指着自己的脸笑,“口味这么重?”
“我就是好奇,”余远洲战术性推眼镜,“当1什么滋味儿。”
丁凯复握着嘴咳了一声:“就你跟女的那滋味儿。”
“我哪知道跟女的什么滋味儿。”
这话一出,两人面上都空了一下。
“你没跟女的处过?”丁凯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大学不是有对象?”
“不到二十的小姑娘,想什么呢。”
“那那包租婆呢,她那么大岁数了,不可能不跟你提,你没跟她...”
“那前儿枫姐才三十三,哪么大岁数了就。”余远洲说道这儿,也觉得丢脸,解释了一句:“我不像你。我比较...咳,洁身自好。”
“你是不是就我?”丁凯复简直要语无伦次了,“你就我一个正经对象?!”
其实丁凯复也不是说多在意这个事儿。直男大多有处女情结,通讯录这方面比较开放。
但他有极强的独占欲和恐惧心。他不是在意性经历,是在意性经历背后,残留下的回忆和感情。
因为怕被比较。
他自己心里门儿清,就他干的那些狗B事儿,能比得过谁啊。
狗屎都比不过,谁都可以把他摁地上摩擦。
所以他自卑,害怕。
但没想到,余远洲竟从未有过亲密关系。
就好比说去打拳,你知道你谁也干不过,只有被虐的份儿。结果进场一看,擂台上就自己。
他庆幸的同时,又觉得余远洲可怜,而自己可憎。
“我纯1。”丁凯复抓着余远洲的手,“但你要想,也不是不行。”
余远洲咂么了一下他这句话,问道:“纯1是不是抵触在下面?”
“无B所谓。只要你高兴,我随你玩儿。”
余远洲听到这个玩儿字,生理不适地皱起眉毛:“什么玩儿。这种事就是你情我愿的。不乐意拉倒,我还能强迫你怎么着。”
“那以前我强迫你的怎么算。”
“不算了。”余远洲抽回自己的手,埋头吃饭:“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听在丁凯复的耳朵里,五雷轰顶。
这话,劝别人好用。劝自己,何其困难。
怎么过?强暴怎么过?侮辱怎么过?监禁,威胁,逼迫,割腕,得病,远走他乡,愧疚于人,这些都怎么过?
这要是他丁凯复,别说过,扒皮抽筋剁成肉泥,都难消心头之恨。
他沉默半晌,从椅子上滑下来,噗通一声跪倒余远洲跟前。
这一跪相当结实,把余远洲筷子都吓掉了,慌里慌张地撂下饭碗:“你干什么!起来!”
丁凯复举起右手,拇指压着小指发誓:“余远洲。我付金枭对天发誓,往后再让你少一根头发丝儿,就不得好死。”
“说的什么东西!”余远洲往上提溜他,“我可受不起!”
“受得起。”丁凯复抓着他的腰,以一个十分虔诚的姿态,缓缓把脸埋到他的大腿上,“你什么都受得起。”
滚烫的气儿扑在余远洲的大腿肉上,一字一字,炮烙似的。
余远洲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金枭,你想错了。我说让它过去,不是要来跟你换什么死不死的毒誓,也不是要让你对我愧疚一辈子,更不是威胁你跟我伏小做低。我是真想让它过去。我觉得我不是gay,但跟你,我gay也认了。当0也好,做你媳妇儿也罢,都认了。往后没别的想法,就像跟你像正常夫妻似的过日子。有个知冷知暖的人,互相扶持着把这一生走完。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丁凯复没说话,脸也没拿走,只是不住点头。脊背一颤一颤,口鼻发出断断续续的气音儿。
余远洲看他这可怜的小样儿,真是一点脾气都生不出。一边讲话,一边捋着他发箍下梆硬的头发:“咱俩的烂账太多,原来我从不放任自己去想你。但这一年,我想了很多。想你小不点的时候被绑架,被人**卖,被抛弃。带着一帮小孩儿,流浪狗似的把自己拉扯大。想你后来回丁家,瞅你那不熟的亲爸,没比你大几岁的后妈。想你当老板,从零起步,一点点把公司做大。我一想到这些,就打心眼儿佩服你。其实要平心而论吧,你这人缺点比你钱还多。霸道,自私,缺德,小心眼儿,阴晴不定,脾气大,暴力倾向。但你有两点好,能把这些不好都能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