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陶树却半步不退,学着费时宇的动作,隔着他的浴袍,揉着费时宇的肩胛。
他们体型不同,费时宇长期运动,背部包裹着厚实的肌肉,陶树使劲儿按,也按得不痛不痒,反倒把他按得呼吸不稳。
费时宇不明白陶树行为的含义,只是本能地开始回应,他不再满足于陶树的背,渐渐抚上他被自己拍红的肩臂,细长的脖颈,冰凉的耳垂,继而是陶树凹陷的腰窝。
“哈……”陶树的腰敏感惧痒,费时宇用力一捏,他便向前逃避。
但前面就是费时宇的躯体,他避无可避,贴得更紧。
这一贴,费时宇就觉得不对了,在自己锲而不舍且偏不信邪的探索精神下,小费总终于不堪撩拨,举身投降,此时正不要脸地戳在陶树的肚脐上,细腻的皮肤摩擦,激得他猛吸一口气。
费时宇咬牙,本来好好的风平浪静,让你不甘心,让你想不明白,让你使劲摸,现在好了,摸出事来了,满意了?
且在陶树这样和自己面对面贴得死紧的状态下,他的大腿也明确地感觉到了顶戳。
陶树也有反应了。
费时宇向后退开一些,避开眼前这尴尬的状况,事出突然,他根本没想过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他们的浴袍下什么都没有,陶树的内裤还扔在浴室的地上,自己的内裤……自己的内裤在浴缸里湿了个彻底。
“我先……”费时宇说不下去,我先什么?我先降个旗?我先自己解决一下?他卡克半晌,决定还是扭身先拉开点距离。
不动不要紧,他们之间空间太小,费时宇一扭之下,小费总好死不死地轻轻撞上了顶在自己腿上的陶树。
费时宇脑子轰的一下。
这下更好了,这旗算是别想降下去了。
“小树?”费时宇吃力地问,“你……是弯的?”
陶树的眼珠在黑暗里反着光,“你不是吗?”
费时宇没有回答。
陶树在他的沉默里,心向下坠。
他慢慢拉开和费时宇的距离,语气窒息,“你……你以前,让我和你睡,你说让我面对你湾仔的爱……”
费时宇一把抓住了陶树的胳膊,不让他后退,却抓到了一个红肿的牙印,陶树疼得“嘶嘶”吸气,他却顾不上放开,只把手挪到了陶树的腰上箍住。
他要是这时候放陶树退了,他们以后会怎样?费时宇不接受这个变数。
“你也跟我说过,你是直男。”费时宇以牙还牙。
于这一项上,他们各自理亏,谁都不要想指责谁。
费时宇抬胯顶撞,退无可退,那就迎难而上,“现在呢?你还直不直?”
陶树不甘示弱,咬牙切齿,“那你呢?你还弯不弯?”
费时宇低头咬住了陶树震颤滚动的喉结,火光燎原。
劫后余生的妄念像跌进干草垛里的火星,一发不可收拾,瞬间点燃了整片平原,然而干草却丝毫不惧热浪,只想让火舌舔得更凶猛些,烧尽一切理智,烧化所有寒冰。
他们拥抱厮磨,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互相角力,你予我一分愉快,我便倾全力奉还。
灰烬在空中升腾飞舞,伴随燃烧搅动的气流,打着欢愉的璇儿向高空升腾,直升到化为乌有。
待一场大火慢慢平息,平原上的他们都烧光了所有家当,像是一无所有的盲流,赤·条条抱在一起,精疲力竭地沉沉入眠。
作者有话说:
首硬礼撒花!
费时宇:我特么这是直男撩gay遭天谴了啊!
第二十七章 陶之夭夭
创伤后应激障碍伴随的失眠没有让陶树睡个整觉,他只在放纵后凭借着贤者时刻的空虚与放松沉入了无梦的两三个小时深度睡眠,之后便开始不停在浅眠中回闪记忆中的恐怖碎片。
在第三次梦见那个自己最喜爱的天使存钱罐翻滚着砸到自己额头上的画面时,陶树冷汗涔涔地从床上坐起来,彻底睡不着了。
身边的费时宇睡得很沉,他几小时前发力箍得陶树无法动弹的结实手臂,此时正松弛着虚虚地搭在陶树的肚子上,陶树稍一用力便能抬起来。
陶树轻轻捧着费时宇的手,慢慢放回他自己身上,费时宇原本就惯了自己一个人睡,这时候睡得正好,被人打搅挪动,皱着眉头眼见着就要醒,陶树赶紧轻轻拍他的肩膀,嘴里哄着,“嘘,嘘,嘘,睡吧睡吧,好好睡……”
费时宇翻了个身,有些不耐的鼻息过了一会儿又渐渐平稳下去。
床褥凌乱,陶树光溜溜的身上除了一条被子什么都没有,他怕费时宇再醒,连床头灯都不敢开,双手在自己这一侧的床上瞎摸着,终于在皱巴巴的被子里找到了自己皱巴巴的浴袍,随意裹在身上,低头就着窗外零星的灯光系带子的时候,隐约还能看见自己胸口上散布着殷红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