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盥洗台上有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品,除了颜色不同,看起来更新,款式都和费时宇的一模一样。
陶树一边刷牙一边慢慢活动身体,其实感觉和体测之后的酸痛差不多,除了某处不该有异样的地方现在很难忽略以外。
费时宇应该是做完之后就给自己清理过,还上过药了,否则他现在应该很难行动自如。
原本陶树还打算今天和费时宇一起出门去感受一下新年气息,但他现在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好好地出去走一圈。
晚上还有映画电影节的颁奖典礼,陶树需要养精蓄锐,如果大奖花落自家,他还得准备上台发表获奖感言。
陶树在脑海里默默背着自己的发言大纲,一面满心壮志踌躇,觉得大奖似乎已经是囊中之物,一面又告诫自己不要抱太高的期望,以免事与愿违之后过于失望。
他拿不准要不要告诉费时宇,万一大奖落空,岂不是让两个人都空欢喜一场?
洗漱完,陶树一脑袋官司地走到了饭厅。
饭是费时宇做的,厨房和上次陶树煮面的时候判若两房,料理台上都是各种食材,一边的砂锅里咕噜咕噜的炖着汤,另一边平底锅里滋滋啦啦的正在煎肉,香味儿已经出来了。
陶树被食物热腾腾的气味勾进了厨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煎锅里的肉。
“先去客厅玩儿会儿,”费时宇用铲子给肉翻了个面儿,“马上就好了。”
陶树摇了摇头,“我等你。”
我等你,锅里这片秀色可餐的肉。
费时宇看了陶树一眼,从筷筒里抽出一双筷子,在锅里找了块儿不大的肉片,夹起来吹了吹。
陶树的眼珠子都在跟着这块儿肉转。
“来尝尝咸淡。”费时宇把肉夹到陶树面前。
就算是费时宇已经吹过几下,但这片肉依然是刚刚从煎锅里出来的,陶树嚼了两下,就张着嘴哈气,烫得本来就有些红肿破皮的嘴唇刺痛。
“慢点儿,”费时宇看着陶树这样子,笑得停不下来,“怪我怪我,只顾着喂你别的,没顾上喂你饭。”
陶树想回嘴,无奈嘴里还有块烫舌头的肉,只好囫囵嚼着,用眼神剌了费时宇一刀。
“这么饿?”费时宇看着陶树馋肉的模样,烫成这样了都不吐出来,产生了些愧疚,“去里面冷藏库里找找,有很多零食。”
“那你不早说,”陶树好容易把肉嚼了吞下去,舌头都烫木了,“我得冰镇一下我的嘴。”
冷藏库应该是趁着费时宇不在的时候,助手找人来装填过了,简直像个小超市,蔬菜水果,饮料零食,还有各种陶树见过没见过的食材,包装上也不是英文,陶树看不明白。
走到冷冻区,大冬天的,里面除了肉和冰块,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冰淇淋。
陶树看得啧啧称奇,真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马上要吃饭,陶树也不打算真的找零食来吃,只从冰柜里拿了块儿冰,含在嘴里缓解刚刚烫着的灼痛,关上冷藏库的门回了厨房。
费时宇已经把做好了的饭菜端出去了,听见陶树出来的声音,提高嗓门儿叫他顺便盛一碗汤出来。
等到陶树出来的时候,费时宇就看见他一只手端着一大碗汤,那汤碗有些沉,陶树手上漂亮的筋和淡青色的血管都在用力之下显了出来,他另一只手拿着一块冰,正在用舌头顶着玩儿,太冰了就用手拿出来,往红艳艳的嘴唇上涂抹。
化开的水顺着下巴流成亮晶晶的一条透明的线,挂在下颌上。
费时宇喉结上下动了动,接过汤碗放在了隔热垫上。
陶树还在舔着冰玩儿,冰块儿凉凉的,正好缓解了舌头的灼热与嘴唇的红肿,他没注意到费时宇神色的变化,突然间就被拉了一把,撞到坚实的怀里。
费时宇的肌肉紧实,这一下撞得陶树有点儿发懵。
紧接着,下颌上的水滴被舐掉,热淋淋的舌顺着那条水渍一路向上,然后冰凉凉的嘴唇被暖呼呼的含住,咂摸。
两只手腕也被扣住了,压在餐桌上,费时宇的手指在他手上抚摸,寻找着每一条骨骼和筋脉。
冰块在厮磨之下很快只剩下了一丁点儿,陶树受不了,就把冰往费时宇嘴里顶。
到最后,冰不知道化在了谁的嘴里,两个人半张脸上都是水渍。
挨蹭之下,陶树感觉到费时宇又有了反应,赶紧扶着腰推开就要压上来的人,隔着餐桌拉开架势要对峙。
“不行啊我告诉你,”陶树警告他,“亲一亲最多了,今天不行了,我吃不消了。”
费时宇拉开椅子坐下来,一边用手抹着嘴上的水痕一边笑,“好好坐下吃饭,今天不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