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宁姑娘的话是真的,这个宁晓落跟她长得一样,一样?楼子规的眼睛睁开,神情从难以置信变得惊慌起来。
“出去等我,”宁大少拍一下宁三少的肩膀。
宁三少转身要走。
“等一下,”楼子规道。
“你还没当上皇帝呢,”宁三少忿忿不平地道:“你这会儿就想命令我了?呸!”
唾了楼子规一口后,宁三少摔门出去了。
“你可能觉得你不欠圣上什么,”宁大少坐下了,就坐在楼子规的对面,缓声道:“事实也是如此,圣上救了一次,你替她解了一次京师之围,你们之间的帐就两清了。所以这次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才迟迟不到,我都觉得你理应如此。江山多娇,英雄折腰人之常情。”
楼子规站着没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带东福来见你,”宁大少接着道:“只是想告诉你一件陈年旧事,圣上是我越国公府四小姐,十五年前,我母亲在太师府与谢太后同日生女,小公主应是出生之后就已夭折,谢文远用我小妹替下了那位公主。”
楼子规慢慢地往后退,慢慢地坐在了一张坐椅上。
“她和东福都像我母亲,”宁大少道:“很像。”
楼子规张一下嘴,仍是没有出声。
“我告诉你这事,只是不想你内疚难过,”宁大少说:“毕竟圣上不是男儿身,她也不是皇族血脉,她是我越国公府的四小姐。当然,这也许是我多此一举,督师可能就不内疚,也不觉难过,”宁大少从坐椅上站起身,看着楼子规道:“此刻江山无主了,我也许应该提前恭喜督师一声。”
宁大少转身离去。
“我们就这么走了 ?”门外响起宁三少不甘心的声音,“大哥,我们就这么算了?”
脚步声响起,楼子规想,宁墨渊应该是带着宁晓落走了。
房门很快就又响起,方堂跑进了寝室。
“出去,”楼子规道。
“宁家兄弟……”
“出去!”楼子规怒声道。
方堂只得退了出去。
越国公府的四小姐,四小姐,楼子规念着这三个字,突然想笑,笑自己太蠢,笑自己看见祉王头颅时的鬼迷心窍,结果嘴角咧开了,有水滴在手背上,安远督师坐在无人的宫室里,无声痛哭。
另一边的宫室里,福王让人替他收拾行李。
几个皇子站在福王的面前,互看了半天后,还是三皇子开口道:“皇叔,你准备走了?”
福王冷眼看看面前的几位皇子,道:“京师城门开了,我为什么不走?”
“可圣上已经走了,您再一走,我们……”
福王摆手让三皇子不要说了,道:“我那天晚上骂你的话,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三皇子勉强笑了一下,道:“我知道那晚皇叔说的是气话。”
“我说的不是气话,”福王说:“我没本事当皇帝,所以我走。”
“皇叔啊!”几位皇子一起喊了起来。
“现在京城的兵马在裴殷和陈鲁的手里,”福王爷说:“北城外有楼子规的乌霜铁骑,南城外的越国公府的破虏军,再往外,护国公手里多少应该还有点京畿三十六营的人马,许靖在锡元城,你们就各凭本事吧,看看你们谁能把这些兵马弄到自己的手坦克来。”
三皇子说:“皇叔莫与我们玩笑了。”
“我没在玩笑,”福王说:“手里没兵,你们争什么天下,就凭着你们王府的那些个侍卫家丁?”
皇子们被福王说得无言以对。
“圣上了诏书让各地人马勤王,”福王摇一下头,道:“如果你们也看见了,我听说破虏军没有进城,越国公父子可能今日就会带兵马回奉州。”
“他们这就回去了?”四皇子问。
“西南九州才是他们越国公府的天下,”福王冷道:“要夺天下,他们当然是在奉州起兵的好。”
“这是我宁氏的江山啊,”三皇子被福王说得急眼了,道:“皇叔,你要我们拱手让出祖宗江山吗?!”
“我是废物,”福王说:“你们谁有本事谁就守这江山好了。”
手中没兵,谁有本事守祖宗江山?
几位皇子无话可说。
福王站起身,掸一下袍袖,道:“没本事就学我,从此以后隐姓埋名,管他日后这江山落到谁的手里,改成谁的姓,过自己的日子吧。”
“皇叔!”几位皇子一起跪在了福王的面前。
“圣上是个好的,”福王叹息一声,“只可惜人拼不过命。”
福王爷从几位皇子的身前绕过,往宫室外走去。
几位皇子跪在地上,半晌之后,三皇子才道:“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楼子规他们狼子野心,这帮混蛋会不会想下手杀了我们?”五皇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