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阁老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宁小药一见李阁老是这反应,马上就道:“弄死太后当然是不对滴。”
李阁老看着宁小药问:“那圣上打算如何处置太后娘娘?”
“呃,那就让太后接着在太后殿里过日子呗,”宁小药略牙疼地说:“谁让她是我亲妈呢?”
李阁老正色道:“圣上,谢贼和谢氏家族罪该万死,但子不言母过,太后娘娘虽也出身京师谢氏,还是谢贼的嫡出女,但她是圣上亲母,圣上不能不孝。”
宁小药除了点头,也做不出什么别的反应来。
“但太后娘娘身为当朝太后,先皇在位之时,深受先帝爷的宠爱,”李阁老话到了这里,话锋一转,说道:“对母族谋逆叛主之事,太后娘娘理应痛心疾首才是。”
宁小药听糊涂了,吸一下鼻子,小心翼翼地问:“老爷子你想说什么啊?”
“太后娘娘深感母族之祸,愧对先帝爷,愧对圣上,”李阁老道:“从此隐居深宫,长伴佛前,希翼减轻母族罪孽,此生终了之后,得已有面目去见先帝爷。”
宁小药张大了嘴看着李阁老,老爷子够狠啊,这是要把太后赶出太后殿,让太后住佛堂里去啊,太后那样的一个风光惯了,到了今天还想着穿漂亮舞裙的人,老爷子要让她去当尼姑?!
“圣上,”李阁老冲宁小药躬身行了一礼,道:“臣以为,圣上对太后娘娘要讲孝道,但圣上是一国之君,江山社稷于圣上而言最重。太后娘娘是罪族之女,谢贼之事,太后娘娘究竟知道多少,参与多少,圣上可以不问,圣上甚至还必须荣养太后娘娘,但圣上不可再让太后娘娘出现人前,一朝太后的尊荣,圣上不可以给她。”
宁小药的嘴巴张得更大了。
“罪族之女就是罪族之女,”李阁老朗声道:“太后娘娘现在最好祈祷谢贼不要再生事,否则她身后可否陪葬在先帝爷的身边,这事还要两说了。”
“太师肯定不会放弃作死啊,”宁小药说。
“那太后娘娘的身后事,圣上可以再思量了,”李阁老马上就道。
宁小药嘴角一抽,话都被老爷子你说到这份上了,她还再思量什么啊?
李阁老这时突然又给宁小药跪下了,道:“臣已听闻,圣上找到了先太子的遗骨,并命人在先帝爷的皇陵附近为先太子一家修陵,圣上宅心仁厚,老臣涕零,先太子爷可以瞑目了。”
宁小药招手让李阁老起来,听老爷子这话,宁小药就知道,老爷子也燕回太子那头的人,难怪这老爷子一开始的时候,各种看她不顺眼呢。
“这事我一定得做的啊,”宁小药跟李阁老说:“这也是太后作得孽,我能做的也只是让太子入土为安。”再说了,想找到太子一家的遗骨,这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李阁老又冲宁小药躬身行了一礼,道:“圣上仁厚。”
影风这时开口说话了,“太后娘娘迁出太后殿,那承王爷还是由太后娘娘亲自抚养吗?”
李阁老想都不想,道:“承王爷身为皇子,怎可一直养于深宫之中?”
宁小药觉得,把谢太后赶出太后殿了,要是再把宁心从太后手里抢过来的话,谢太后估计得疯,“承王爷还小,那什么,就让他再在太后身边多呆一段时间吧。”
李阁老抬头看宁小药。
宁小药认真道:“不然她会去死的。”
李阁老这才又把头低头了,道:“圣上仁厚。”
宁小药……,她不仁厚,她是被逼无奈。
“臣先下去拟旨,”李阁老说:“太后娘娘之事,也望圣上尽快处置。”
李阁老退了下来,宁小药和影风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都是半天没说话,最后宁小药说:“老爷子是不是不想让太子死了还得看见太后啊?”
谢太后若是归葬元宗陵,那与陵墓靠近元宗陵的太子就是做了邻居了,影风点头道:“也许是。”
“这女人招人恨呢,”宁小药摇头。
“圣上,”门外这时又传来影雨的声音。
“进来,”宁小药说。
影雨走进宫室,将手里的两封急报呈到了宁小药的手里,说:“圣上,陶语将军和福王爷都送了急报来。”
宁小药忙就打开急报看,这是义军又打哪里了?
影风和影雨站着等宁小药示下。
“谢安济跑了,”宁小药把两封急报扔到了身旁的茶几上。
影风忙拿起急报看。
福王和陶语都在急报中写道,谢安济半月之前在军中突发急病,留在帐中静养,结果第二天晚上,谢二公子就不见了人影。
“不用说了,太师把他二儿子救走了,”宁小药抱着脑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