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药不讲楼子规还不觉得,这会儿听宁小药这么一说,楼督师也发现昨天晚上他们白忙一场了。
宁小药想哭了,有这瞎忙活的工夫,她不能睡觉?坐小厨房里吃点什么也是好的吧?
看宁姑娘苦着脸,眼泪汪汪的小模样,楼子规更是心疼了,忙就道:“你这是做什么?哭了?”
“我憋屈,”宁小药嘀咕。
“是我的错,”楼子规跟宁小药承认错误。
宁小药马上就抬头看楼子规了,目光变得有些不善了,“你早就知道许将军他们不想跟着太师混了?”
楼子规忙摇头,别说这事他真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不能承认。
“那你错什么了?”宁小药低头继续憋屈。
楼子规摸了摸宁小药的脑袋,想哄这姑娘开心,可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想了半天,楼子规问宁小药:“要吃蛋黄锅巴吗?”
嗯?宁小药又抬头了,说:“督师你要请我?”
楼子规点头。
“好啊好啊,”宁小药刚才还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恶意呢,想到刚出锅,又香又脆的蛋黄锅巴,这个世界在宁小药的眼里顿时又变得美好了,不就是白忙活一场,白挨一记大嘴巴吗?又不是闹丧尸,有啥可难过的?
“走,”宁小药笑弯了眉眼,拉着楼子规就走,说:“我认得那家店,我们这就去!”
见宁小药瞬间就兴高采烈了,楼子规的脸上现了笑容,督师大人在一刻心里是很自得的,他对哄姑娘这事还是很有天分的。(督师,您这不是有天分,这是因为宁姑娘她好哄……)
半个时辰后,宁小药站在没什么行人的大街上,面前的店铺大门紧闭,不,应该是说这条大街上的店铺都大门紧闭中。
木着脸,宁小药扭头看楼子规:“人没开门。”
楼子规走到门前敲门,只要老板在家,他多花点钱,请老板做点蛋黄锅巴出来就是。
敲门声没把这家店铺的老板给敲出来,反而把隔壁杂货铺的老板娘给吵了出来。
“这家人出城去了,”胖胖的,面相和气的老板娘跟楼子规和宁小药说:“城里不太平,能出城的人都出城了。”
“那大嫂你怎么还在城里?”楼子规问。
“我家当家的出门了,我得守在家里等他,”老板娘也不瞒楼子规,说:“老人孩子我都送走了,我一个半老的人了,不怕的。”
“多谢,”楼子规跟老板娘道谢。
老板娘一边跟楼子规客气着,一边看一直就站在楼子规身后的宁小药,宁小药耷拉着脑袋,让老板娘只能看见一个小身板,看不见脸。这男孩儿也太瘦弱了些,老板娘在心里给宁小药下了一个评价,冲楼子规弯膝行了一个礼,转身回家去了。
“小药,”楼子规回头拉宁小药的手。
宁小药瘪着嘴,她也太傻叉了,想也知道了,眼看着要打仗了,谁还有心思炸蛋黄锅巴卖?
“回去让黄大厨给你做,”楼子规说。
宁小药叹口气,说:“督师,这话你怎么不早说?”
楼子规承认错误:“是我的错,我早没想到这个情况。”
白忙活一场,现在又白跑了一趟,宁小药的心情坏透了,蔫头搭脑地往帝宫的方向走,没走上几步,就又听到了有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刚要回头看,宁小药就被楼子规拉到了街边一处店铺的屋檐下。
陈鲁带着四个亲兵从街南那里跑来,街道上几乎没人,所以这五位骑马风驰电掣一般地,从宁小药和楼子规的身前跑过去了。
宁小药盯着五人中的陈鲁看,推开楼子规,拎起身边的一张店家放在屋檐下的木桌就砸了过去。
骑马走在最前面的陈鲁其实已经跑得离宁小药很远了,但还是被木桌砸了个正着,惨叫一声,摔下马,头破血流的,人趴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哼!”宁小药怒哼一声,拿了手帕子把脸一蒙,就冲出了屋檐,眨眼到了陈鲁的跟前,对着这陈鲁就拳打脚踢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楼子规,还有陈鲁的四个亲兵都反应不及,等这几位反应过来了,倒地的陈鲁已经被宁小药揍成了猪头,牙都被揍掉了好几颗。
“将军!”一个亲兵惊怒交加地叫了一嗓子,坐在马上,挥刀就要跟宁小药拼命。
楼子规冲出屋檐要帮着宁小药干架,只是等督师大人人到了近前,四个亲兵已经被宁小药揍地上了,模样看着都挺惨,鼻青脸肿的,回家爹妈媳妇一定认不出来的程度。
楼子规抚额,把宁小药拉到了一旁,小声道:“你揍陈鲁干什么?”
“哼!”宁小药还是怒着,说:“我让他跟着太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