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还有太师府的下人们忙垂首退出了卧房内室。
“没有项氏,”陈鲁着急上火地跟许氏夫人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姓项的女人!”
许氏夫人冷笑。
谢太师道:“丫头,你好好想想,圣上命人杀了小厮,拿了陈氏铜鱼,这铜鱼对他有何用处?你与陈鲁都在,她就是另行扶持陈氏族中的什么人,这个人有了铜鱼,就是你江阴陈氏的族长了?”
陈鲁突然道:“圣上不是出事了?”
谢太师小声道:“没人看见,这事是真是假谁也说准。”
陈鲁……,这种圣上驾崩的事,还能有假的?!
许氏夫人心思没往这上面走,盯着谢太师道:“那这还是圣上要挑拨我与将军之间的关系了?”
谢太师道:“你明白就好。”
宁小药听到这里,跟楼子规耳语了两句,两个人飞身下了屋顶,跑到了花台前,将两个小厮松了绑,拿出塞人嘴里的布团,宁小药抬手在两个小厮的身上拍了一下,两个小厮醒了过来,看见楼子规,张嘴就要惊叫。
“你们竟然在这里偷懒睡觉?”楼子规在两个小厮叫出声之前,抢先一步说道:“该死的东西,你们就不怕被太师打死?”
两个小厮呆住了,对望了一眼,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花台这里来的,他们明明守在床榻前的啊。
见两个小厮被自己说住了,楼子规确定这俩不认识他,便又道:“想活命就跟我走,不要出声。”
楼子规身上穿得也是太师府的侍卫服,两个小厮看看楼子规,一个小厮说:“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五两银子,”楼子规道:“给钱我就跟太师说,你们是去厨房给陈大将军准备热水去了。”
小厮说:“可,可没人命令我们。”
“再拿十五两,”楼子规说:“我帮你们去买通大夫。”
二十两银子,这对做奴才的人来说,可是一笔巨款了,两个小厮看着楼子规,一脸的生无可恋。
“要钱还是要命?”楼子规问。
那当然是要命,两个小厮心头滴血,但还是冲楼子规点头了。
宁小药看楼子规平白无故地就坑了人二十两银子,眼睛瞪得差点没脱眶,这样也行?
楼子规带着两个小厮往卧房正门那里走。
两个小厮摸摸自己的身上,他们没受伤,就身上沾了一点泥土。
“是,是你害得我们?”一个小厮问楼子规,他们不可能好好端端地跑到花台前呆着,一定是这个人想坑他们的钱,把他们弄过去的啊!想明白了这一点,这位小厮顿时恨不得楼子规马上就死了才好!
楼子规也不回头看小厮,道:“要钱还是要命?”
“我们只是做奴才的,没多少钱啊,”另一个长相很老实的小厮,可怜巴巴地跟楼子规道:“我们真的没钱。”
“那就是要钱了,”楼督师道。
两个小厮……
楼子规带着两个小厮走出院门,突然就小声道:“日后有人问起,就说被派去伺候陈大将军的人已经死了,记住了?“
两个小厮晕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事怎么从头到尾他们没看明白过?
楼子规带着两个小厮走远了,几个陈府的丫鬟婆子从院门旁的一个角落走了出来。
“那个侍卫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个婆子小声道:“没死人硬说死人了?”
“这事得告诉夫人吧?”有小丫鬟问。
几个婆子互看一下,这事得告诉夫人,总觉得事不对。
屋里,谢太师苦口婆心地劝着许氏夫人,宁小药就站在窗外听着,越听越心塞,这老头儿的口才也太好了,许氏夫人眼看着就又要叛变,找她报仇了!
一个陈府的婆子走到了门前,冲门里小声喊了许氏夫人一声,许氏夫人走出了卧房,主仆二人站在走廊下说话。
婆子将楼子规方才说的话,跟许氏夫人说了一遍,道:“夫人,这事看来不简单。”
“两个小厮?”许氏夫人问。
婆子点头,说:“前头领路的是一个侍卫,看上去身份不算太低,应该是太师身边得用的人,那两个小的,一看就是当小厮的。”
这个婆子是跟着许氏夫人从许氏到陈家的,对许氏夫人是最忠心不过的人,这会儿婆子忧心忡忡地看着许氏夫人。这事真说起来,你就是出身再好,在陈氏家族里再能当家作主,可无后为大,姓项的女人为将军生儿育女了,身后还站着太师这尊大佛,她家主子拿什么跟姓项的女人比?也别拿嫡庶说事,那两孩子一看就是跟姓项的女人亲,将军百年之后,那个小孩儿成了家主,会向着谁?夫死从子,她家主子的苦日子在后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