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规让宁小药去坐下，倒了杯水给宁小药，才转身看着护国公道：“陶语去了冀东，京营之事我想拜托国公你。”
护国公忙道：“督师让我进京营？”
楼子规点头，道：“你们护国公府旧部众多，这些人有不少就在京畿之地，你可以将他们召到京师。”
这是要让跟随他们护国公府的老人翻身了？护国公看向了宁小药。
宁小药这会儿已经在嚼糖豆了，见护国公看她，就说：“嗯，听督师的。”
护国公对楼督师的受宠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这直接能替圣上作主了啊。“我去京营当陈鲁的副将？”护国公又问楼子规。
“委屈你了，”楼子规冲护国公微微躬了一下身，护国公以国公之尊，去京营给陈鲁当副手，这个是真的委屈护国公了。
护国公忙就摆了摆手，说：“不委屈，我能为圣上出力就行。”
“你这就回去准备吧，”楼子规道：“之后的早朝，圣上就颁旨。”
“我们护国公府的那些老人有的年岁大了，”护国公想告退的，想想，又觉得还是把话跟楼子规说清楚的好。遂停下来跟楼子规道：“督师觉得他们也可用？”
“年岁大了，难道没有子孙吗？”楼子规道。
护国公又看宁小药。
“嗯，”宁小药把嘴里的糖豆咽了，跟护国公说：“听督师的，只要是能打的，就都来，我不嫌人多。”
“臣遵旨，”护国公这会儿简直是喜笑颜开了。
“回家吃饭去吧，”宁小药说：“记得你欠我一顿饭。”
还是饭……，护国公脸上的笑容一僵，突然问宁小药说：“圣上，为何您会派陶语去冀东？臣也是武人，圣上那时就想将臣调入京营了？”
“啊？”宁小药说：“不是啊，我那时候正好看见陶将军了。”
护国公告退的时候，头也晕乎，正好看见？用人还能这样的？
“真的，”宁小药跟楼子规说：“我正好就看见陶语了，我那时候没看见护国公。”要是看见护国公了，她一定会纠结的。
走出了殿门的护国公，腿步很沉重，原来这么一个能带兵打仗的机会，就是因为圣上没看见他，错失掉了。
“去吃饭，”看着护国公走了，宁小药从座椅上跳起来，拉着楼子规就走。
楼子规说：“小药，你怎么想起推福王出面的？”
宁小药说：“凤临城是福王的封地啊。”
“就因为这个？”
“嗯啦。”
“那花钱消灾呢？”楼子规又问。
“因为是流民啊，”宁小药说：“有饭吃，哪个流民还造反寻死呢？”
“就这样？”
“嗯，”宁小药点头，谁吃饱了饭没事干造反玩？
楼子规被宁小药拉出了这间偏殿，一路往大殿寝室走，天气这会儿又热了不少，阳光斜照进回廊，明亮而刺眼。楼子规抬头看看廊外的天空，已近似夏日的骄阳，依旧没能让楼督师眼中的阴霾消散。
“督师，”宁小药晃一下楼子规的手，说：“你一会儿想吃什么？”
楼子规低头，眼中的阴霾最终被笑意取代，“小药，”站在无人的回廊里，楼子规将双手搭在了宁小药的肩头。
“怎么了？”想到吃，宁小药就是一脸的笑模样。
楼子规低头看宁小药。
宁小药把嘴里的糖豆咽下去了，说：“督师你还有事吗？”
黑老大在后头甩了一下尾巴，督师又要亲傻妞了吗？能不能不要这样虐猫？（人类的事，到底关你什么事？(￢_￢)）
“小药，我希望有一天，你会对我无所隐瞒，”楼子规小声跟宁小药说。
宁小药眨巴一下眼睛，抠抠手掌心，她隐瞒什么了？
“我会等，”楼子规的手抚上宁小药的脸。
宁小药想了想，说：“督师你说的是哪件事？给点提醒行不？”
“我不逼你，”楼子规看着宁小药一笑，拉起了宁小药的手，说：“我们去吃饭。”
被楼子规拉着走了几步，宁小药说：“我有异能的。”
楼子规的脚步一停。
宁小药很紧张，千万别把她当怪物看啊！
楼子规听过能人异士这个词，可异能是什么东西？
“我还，还能听懂小动物说话，”宁小药又说，既然坦承，那就全部坦承，她和督师都滚两回床单了，以后可能还会接着滚，老这么不诚实不好。
楼子规抚一下额。
“真的啊，”宁小药跑到了楼子规的身前，面对着楼子规站着了。
“我们走吧，”楼子规要走。
“你不信，我试给你看呗，”宁小药招手叫黑老大：“黑胖过来。”
黑老大蹲回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