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齐红梅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司羽战斗力顿消,觉得索然无味,说:“没啥。”
拿起抹布走到远处干活去了,没必要和认知不同的人论长短。
但不知怎地,“痴心妄想”这四个字一直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尖上。
她不得不承认,她一个自身难保的人,确实在不知不觉中滋生了妄念。
今晚的客人并不多,活儿也简单,晚上十点多司羽就收拾利索了,正准备关门打烊,手机突然响了。
是朱玲珑。
她的声音有些古怪,语气非常急切,说:“司羽,你能不能过来找我一趟?”
“现在?”
司羽忍不住又看了一次时间,马上半夜十一点了。
“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我不太方便出去,只能辛苦你来一趟了,司羽,你来一趟好吗?就当我求你了!”
朱玲珑说着说着焦躁起来,情绪明显不对。
司羽二话不说,关了门就去了。
朱玲珑的房间只开了一盏幽幽的壁灯,她裹着毛毯坐在床上,露出个脑袋,看到司羽进来像看到亲人一样,急急叫了她一声,又不说话了,脸上的表情千转百回、百感交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司羽心里咯噔了一下,慢慢在她床边坐下。
“是出了点事。”朱玲珑满腹的话要说,却又咽下了,“我说了,你可一定要保密!”
“那还是算了,我最怕秘密。”
司羽不走寻常路,站起来就走,被朱玲珑一把拉住了:“讨厌,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那就说啊,你肯定是信得过我才叫我来的,没必要遮遮掩掩。”
司羽今天对万事万物都没耐心,但还是重新坐下了。
“我说!”
朱玲珑还是顿了下,眼睛忽闪忽闪,像是在积攒勇气,“司羽,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处女了。”
“什么?”
一语石破天惊,饶是司羽再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地魂飞魄撒,目瞪口呆。
“我是说,我和汪安林睡了,我俩滚床单了,就今天!”
朱玲珑捂着脸,害羞又兴奋。
“不是,前几天是谁说自己的初吻宝贵,不会随便给他,怎么这就......”
睡了?
司羽还是不敢相信她听到的一切,太荒谬了!
“嗐,那是我之前没经验,不懂事瞎说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怎么可能真掐着流程谈恋爱?非要先牵手,再拥抱,然后接吻,一步步来?一点就都着了!不过,我真没想到男人动起情来会是那个样子,换了个人似的,不,野兽似的......”
朱玲珑脸上带着回味,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司羽却想茬了:“什么意思?他强迫你?那是强奸!”
“说什么呢?”
朱玲珑嗔怪地横她一眼,“是我见不得他那么难受。你不知道,男人那啥的时候,很憋很痛的,根本忍不住。”
忍不住吗?
司羽神思恍惚了一瞬,突然荡开了,眼前浮现出下午陈耀光在海里吻她的模样,眼神幽深危险,要吃人一样,抵着她小腹的炙热硬得如钢似铁,双手肆意地在她浑身揉捏,像揉面团一样,有那么一瞬她意识模糊,脑子空白,打算从了的,没想到他突然收住了,用另一种方式纾解了欲望。
倒也难为他了,居然忍住了,也许他对自己,并不是一丝情意都没有。
之前的落寞突然被这个想法驱散,莫名的甜蜜悄悄攀上了心头,司羽又想回去了,只觉辗转悱恻,柔情百转。
朱玲珑完全没意识到她的跑神,自顾自往下说:“他说他这样是因为太喜欢我了,喜欢到难以自控,在别的女人跟前他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是啊,也可能是因为陈耀光对自己的兴趣不过尔尔,最起码没超出“害怕惹上就甩不掉”的程度,要不这种事,都临门一脚了,哪个男人能忍住?
一桶冰水又刷地泼到了司羽刚火热起来的心上,刺啦一声,更彻底的绝望。
朱玲珑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表情时而甜蜜时而羞涩时而矛盾,初夜这事对年轻女孩来讲太超负荷了,急需找个出口。
司羽却打断她,问:“他戴套了没?”
“司羽,你真的是 ......”
朱玲珑一脸被她扫兴的表情,但还是答了,“没有,当时那么突然,我本来是去参观他的宿舍的...,不过他有帮我买药,他这人很细心的。”
“然后呢?你们的关系算是正式定下了,可以官宣了吧?”
司羽不想听小女孩无意义的梦呓,专祧关键的问题问。
“他说他一定会对我好,但最好不要这么快让同事和领导知道。我们刚工作没多久,会落人闲话,让他们觉得我们的心思没在工作上,...他事业心很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