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总最要面子,脸色马上就阴沉了。
陈耀光赶紧给他敬酒,说:“外地来的一个毛丫头,还不懂规矩,我陪施总喝一杯,替她谢罪。”
施总不干,拿手盖住酒杯,说:“你替不了,叫她自己进来跟我喝!”
“她不识抬举,进来也是惹你生气。这样,我自罚三杯。”
陈耀光站起来,一仰脖,喝水似地连干三杯,把空杯底亮给施总看。
施总脸色稍缓,偏有人在旁边拱火:“陈老板怎么护这么紧?不会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吧?”
挤眉弄眼。
大家都是男人,都心知肚明地笑。
陈耀光慢悠悠地捻了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压酒,说:“我疯了,要女人哪儿没有?在一个艮萝卜似地丫头片子身上浪费时间?”
“那你还是年轻了,老弟我告你,别看这丫头土,带劲儿着呢!细腰,长腿,蜜桃胸,眼睛看着冷,该勾魂时忒勾魂,就是欠调教。”
在女人堆儿里打滚了小半辈子,施总对自己看女人的眼光极自信,推心置腹地给他传授经验。
陈耀光不说话。
旁边有人凑趣:“这话不对,你怎么知道陈老板不知道?”
施总一愣,哈哈大笑,说:“也是!说不准陈老板早调教过她了,怪不得我刚才看她走道姿势有些不对。老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可不能吃独食,快给大伙儿说说,是不是挺带劲儿?”
说着还亲热地拿胳膊肘杵了他一样,笑得满脸猥琐。
大伙儿得了趣儿,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陈耀光没吭声,拿起酒壶,不紧不慢地把自己面前的玻璃杯斟满,端着站了起来。
施总以为他又要敬酒,连连摆手:“还来?我不吃你苦肉计那套......”
话没说完就嘎然而止。
陈耀光把满满一杯酒全泼到了他脸上,酒液在他脸上纵横交错,流得哪儿都是。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你他妈的有病啊!”
施总被他恭维惯了,哪受得了这个,抹了把脸,暴跳如雷。
“我确实有点病,不然也不会忍你到现在。”
陈耀光冷冷道。
旁边的人赶紧七嘴八舌地劝,说大家都是兄弟,没必要为个丫头翻脸,催陈耀光赶紧道歉,说施总真心拿他当朋友,一直都在照顾他的生意。
施总听了更气愤,把桌子拍得砰砰响,说:“照顾他个屁,所有的人,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撤!”
红日升所有的员工目瞪口呆,大气儿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入住不到半天的客人乒乒乓乓、背包的背包,拉箱子的拉箱子,不到十分钟走了个精光儿,所有的房间都空了。
“这…,五桌饭菜我都备好了,怎么突然都走了?是要唱哪一出啊?”
刘叔心疼东西,又害怕黑着脸低气压的陈耀光,等他走开了才敢抱怨。
“还能哪一出?要美人不要江山,冲冠一怒为红颜呗!”
齐红梅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说,边说边对着司羽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包厢里动静闹那么大,她又爱八卦,早贴着门听全了原委。
“别说了!”
周婶怕事,惊惶地拽她的衣角,司羽的脸色非常不对。
第26章 26 . 你还有这能耐?
红日升里一片凄风惨雨。
陈耀光不高兴,皱着眉说:“一个个拉着脸干啥?天塌了?我告你们,红日升多这一笔生意发不了财,少这一笔也关不了门!”
大家都不说话。
事情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乐观。
为了给施总一行人腾地方,这个时段想入住的客人都被回掉了,他还自掏腰包帮不愿退房的客人升级到了更好的民宿。
施总是老主顾,大客户,只象征性地给了一点儿定金,还不够付那五桌饭菜的。
但此时此刻,虽明知他在强撑,谁也不敢触他逆鳞。
连齐红梅也只是弱弱地问:“那这两天,我们咋办?”
“还能咋办?有活儿就干,没活儿就歇,放心,工资照发!”
陈耀光表现得很是豪气。
刘叔趁机问他备下的五桌饭菜怎么办,有虾有蟹,规格都不低。
“多大点事儿?咱们自己吃了!吃不了的给左邻右舍分分,权当联络邻里感情。去吧去吧,别都杵在这儿看着我了,现在就去分!”
大家应了声,各自忙了起来。
陈耀光等人都走光了,往椅子上一瘫,点了一根烟,仰天闭眼抽了起来。
快抽完时一睁眼,发现旁边站了个人,正巴巴地看着他。
一激灵,差点被掉下来的烟灰烫着。
是司羽。
司羽嘴唇微动,刚想说什么,立刻被他抢了先。
“别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