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一切都模糊晦暗,韩归远似乎低头看了他一眼。
楼上两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伴随着他们疑惑的谈论声。
洛君望皱着眉,催促地推了推身上的人。下一秒,他猛地睁大眼睛,整个人被凌空托起!
韩归远一手扶着他腰,一手托着他臀,将他放在了那个摇摇欲坠的旧木栏上,整个人向前一步,卡在他的双腿之间。
洛君望整个人向后仰去,失重的恐惧下不由得伸手环住韩归远的脖颈,将自己又拽了回去。
似乎是没有发现什么,楼上的脚步又远了。
洛君望埋首在韩归远的肩窝处,还在受惊地微微喘息,听见环住他的人轻轻一声笑。
似乎很是愉悦。
他咬了咬牙,刚想伸手推开这人,却又突然发现自己几乎是悬在高空之上。被逼的又抱紧了一些,整个人都紧紧贴在韩归远身上。
“放我——下来——”
洛君望怕那两人还未走远,这人的两只手如烙铁般牢牢握在他身上,他只能在韩归远耳边用气音咬牙切齿地控诉。
韩归远不为所动,甚至还抱紧了些。
洛君望能感觉到他托在下面的那只手动了动,将微弹柔软的部位按的变了形。
洛君望一僵,也不管会不会掉下去了,几乎是恼羞成怒地狠狠咬在他颈侧。
“韩归远——!”
韩归远知道他这是将人逗的狠了,便垂了眸子,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咬着解气。
洛君望用了些力气,咬完之后才有些迟来的心疼。他松了口,看着隐在黑暗中的韩归远,还是磨了磨牙。
“你能不能要点脸?”
韩归远置若罔闻,托着洛君望将他从木栏上放了下来,转头朝上层看了一眼,才说。
“人已经走了。”
洛君望顿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盛怒之下又连忙安慰自己。
这人借寒玉翎给他,还帮他来摘星阁,对他大益,被摸几下也是没问题的。
洛君望走出暗处,继续往上而去。
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韩归远落后他半步,看着连背影都气呼呼的人,流云般的衣袖拂过指尖。
连这点都受不住,以后可怎么办啊……
洛君望丝毫没有察觉到韩归远心里在想什么,沉着表情走到了刚刚那两人站的地方——这是一处视野极其开阔的空地。
八层之地为阁主住所,刚刚那个侍从就是摘星阁唯二的活人,那另外一个被称为“仙君”的人……
洛君望摸着下巴皱眉想了片刻。
韩归远站在他身旁,突然挑了挑眉。他抬步走到一个角落,指尖一勾,拎起一块闪着微光的墨色令牌。
洛君望愣了愣,听见韩归远清冷的声线响在塔中。
“想必这东西你比我更加熟悉。”
洛君望点了点头。
确实是。
这陨铁制成的令牌通体玄黑,边缘处绘有庄严古朴的花纹。令牌正中一个大字——诫。
洛君望接过那枚令牌,细细看了一会。
“确实是诫司的令牌,怎么会在这里?”
韩归远也低头看了看,半晌叹了一口气。
“我倾向于这个东西是刚刚那个黑衣人落下的。”
洛君望闻言皱了皱眉。
“怎么会是诫司。”
“刚刚那两人话语中提到了阵法。摘星阁中有无数阵法,他们说的具体是哪一个无法得知,但是那个黑衣人身上用来掩盖面容的易容术我倒是知道是哪个门派的。”
洛君望眼睛亮了亮。
“哪个?”
韩归远笑了笑,没再看那令牌。
“无驭门。”
洛君望一愣。
无驭门?
无驭门弟子在诫司任职的不知凡几,更何况,那大阵是一个不懂阵法的人破坏的。无驭门以符阵立世,怎么可能既有在诫司任职,又不通符阵的人。
洛君望想了一会也没想到有谁能够对应的上,突然听见身后有木头辗过地面的闷响。
他一惊,转身往后看去,韩归远却已先他一步挡在他面前。
“谁?”
从塔的深处慢慢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佝偻着背,每走一步都仿佛是要把全身的力气使出来一般,所有骨头都在使劲。
洛君望愣了愣,从韩归远身后站出来。
“老阁主?”
韩归远也皱了皱眉,看了看那个蹒跚而来的老年人。
“不是说摘星阁阁主一昔之间疯了吗,只能靠着侍从的照顾勉强生活,怎么……”
“也不是一直疯的,”那老阁主终于走到他们面前,抬起头笑了笑,就像百年前那个卜算天命、志可摘星的阁主,“有客人来了,自然要接待一下。”
他颤颤巍巍行了一礼。
“韩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