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海邪魔杀死了。”洛君望叹了一口气,“我把他葬在了琼林旁的一片草地里,还立了个碑。”
人群又炸了,有人忍不住反驳。
“你怎么证明们家不是你杀的?”
“无人证明,但我可以发血誓。”
众人再次噤声,瞟瞟凌虚。
“下一个问题。”凌虚盯着洛君望,“你来人域,接近盟主的目的是什么?!”
洛君望抿了抿唇,想说此事有些复杂。
“我变成盟主的师弟,接近他……”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望向那个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弟子,只见他指向洛君望,神色兴奋。
“传闻中洛城主喜好美色,你肯定是垂涎我们盟主的美色,才刻意接近他!”
洛君望:“……咳咳咳——”
他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全场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他们看看神色没有一丝变化的韩归远,又看看耳朵都红了的洛君望(咳的),一致地发出我懂了的“哦——”声。
洛君望眼睁睁看着自己和韩归远的清誉被轻飘飘一句话给毁了,对面还没有任何反应,刚想要抬头解释,又是一阵咳嗽。
凌虚现在愤怒之极。
他用一种原来是你这猪拱了我家白菜的眼神冷冷盯着韩归远。
“别想了,你们是没有可能的。”
洛君望伸出手,都咳出了眼泪。
“不咳咳咳,我咳咳——”
众人:好家伙,都被凌虚真人说哭了,当真是爱我们盟主至深啊。
有人联想到了那位传说中深受洛城主宠爱的韩小郎君,电闪火石之间,一个催人泪下感人至深的故事出现在他脑中。
“我知道了!洛城主宠爱那韩小郎君,必定是因为对我们盟主爱而不得,才寻来的一个同姓的替身!”
洛君望:“……咳咳咳”
你是真敢想啊。
这个想法很离谱,岂料韩归远竟抬头看了眼说话的弟子,微微点了点头。
“不无道理。”
洛君望:“……”
不无尼玛道理啊。
现在多数弟子看洛君望的眼神已经从恐惧敬畏转变成了跃跃欲试的兴奋,其他人也终于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一次绝佳的吃瓜机会。
洛君望终于没有再咳嗽了,他刚要开口解释,凌虚已经拧着眉喊了一声“肃静”,问下一个问题了。
洛君望:“……”
听我解释。
“那血色神像是怎么回事?!”凌虚看着洛君望,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洛君望艰难地喝了一口水,杯延磕到了坚硬的面具。
凌虚看他喝水喝的如此费劲,干脆冷声道。
“把你那面具给我去了!”
洛君望动作顿住了,他慢悠悠放下被子,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确定?”
韩归远也看了看凌虚。
凌虚被这两人看的有些奇怪。
“去个面具又怎么了?难不成是你见不得人——?”
他突然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手中的惊堂木脱力砸在案几上,“哐当”一声巨响,回荡在鸦雀无声的审诫场内。
年纪小的弟子们疑惑地看向自家长辈仿佛见了鬼的表情,卫子桓也皱了皱眉,看向自家父母微怔,又重新亮起来的目光。
杜徊最先出声。
他紧紧抓住审诫场的木栏,手指颤抖地指着中央那个人影,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两个字。
“云海——?”
洛君望手中捏着面具,直直立在万人中央,清艳绝丽的眉眼被初生的太阳镀上一层淡淡的光。
他轻笑颔首,像是昔日那个仗剑出山的诫司仙君。
“好久没听过别人这么叫我了。”
“诸位,好久不见。”
小弟子们起初是被突如其来的美貌攻击惊了一下,又被“云海”两字惊了一下,互相交换着眼神,不敢说话。
有一些诫司仙首还保留着见到洛君望就跪的习惯,即使过了一百年,也没忘。猛一见到这张脸,膝盖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洛君望看向那几人,眸中浮起几分戏谑。
“诸位不用多礼,我只是曾经是你们的司长,现在倒也不必跪我。”
仙首盟扶着木栏摇摇欲坠地站直身体。
“司长……洛城主客气了。”
洛君望又坐了回去,看向还坚硬在原地的凌虚,扬了扬下巴。
“要是我当年不死,恐怕最后也要被绑到这审诫场吧。”
“不会。”韩归远抿了抿茶水,又重复了一遍。
“不会。”
洛君望怔了怔,偏头避开对面那人炽热的眼神。
“云海?你是云海?”
凌虚的声音终于迟缓地响起,他似是不敢置信,再次打量着洛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