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听在顾景耳里,他说的“努力”像是在说那档子惹人脸红心跳的事?
饶是耳朵尖子红了,顾景拿起酒壶把杯盛满,在把酒壶放回原位,忽听窗外遥遥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片刻后,有激烈的刀剑交击声隐隐传来,伴随着呼喝怒骂之声,在夜空下回荡不止。
听得心惊肉跳,不敢出声。
“发生什么了?”顾景敛着眉问。
这下,段渊没能及时答上话,神情凝重地望向外边的街巷。
下边的人,此刻,都缄默不语。天上原本轻盈的云现在也倏乎间变得阴沉。所有人的头都缓缓低垂,几个原本想抬起头的人看见四周的反应,又把头无奈的低下。每个人的脸上好似都被一层浓厚的阴霾笼罩。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让人添不过气。
但酒馆子里喝多的人脑子不好使,安静不过几秒,扯着嗓子依旧我行我素。却是没嚷嚷多少句话,一个头戴斗笠的姑娘家,手握剑鞘停在那桌子面前。
她淖开衣裙坐下,手指摩掌着一个空杯盏,猛地收起一笑,松开了手,像是在问话。
姑娘是个修仙人,且戒备心还蛮大,问这桌子人时,还特地下了个结界生怕旁边的人会偷听到核心话题。顾景尝试听了半天,除了看到他们嘴巴一张一翕在动,其余屁个声响都没听着。
浪费感情!
嘴里嘀嘀咕咕碎念着东西,顾景把头转过来,再抬起眼眸,段渊看鬼般在看自己,神情古怪得难以言说。
“你干嘛这副模样看着我?”
段渊凝了凝眸,淡道:“她过来了。”
“谁?”
能不能别说话大喘气?一句话说清说明不香吗!
漂亮的凤眼充斥着不满,显然段渊瞧见他情绪上的变动,摇头欲开口解释。
哪知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轻搭在顾景的肩膀上。
“你陈小妈!”
她轻笑着撩开斗笠低下头来,似乎要吻上他的脖颈。
就在这时,一双强大不容推脱的双手把顾景扣在怀中,熟悉到化成骨灰都记得清的冷香在鼻尖处打转,他作势要挣脱开,下一秒他粉嫩的唇瓣被段渊的皓齿恶狠狠咬住,吻得发麻,段渊总算舍得松开,可又用尖牙去磨他颈侧皮肉。
像是要让顾景在痛苦的晰咏中募然涌上一股暴虐的快慰。
整个过程中
他眸底阴沉,俊美的五官泛着冷意,乌黑深沉的桃眸子中疯狂的病态散发着亮光。
清凉又火辣的唇划过顾景清隽的面容,在看他身后的陈易水时,段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起伏。
足够猖狂的挑衅之下,陈易水没生气,反而恍然大悟,把碍事的长剑挂在腰上:“啊!原来如此,你们是这种关系我就能理解了,可你也不能欺负咱家小景啊,他细皮嫩肉的,你瞧瞧,嘴都快给你亲肿了。”
“呃?”
稀里糊涂还处于神游状态的某人,让段渊护鸡仔般护在怀里,紧紧相拥,唯恐他跑了似的,害得连头都偏不过去。
就着这诡异的姿势,顾景叹了口气:“陈小妈,你别乱想,我这徒弟有疯狗病,泛起病来就爱咬我,你要多多谅解。”
陈易水在他俩身上视线游走,目睹完亲热现场,稀罕地没生出几分女儿家的羞涩,落落大方,不扭捏:“撒起谎来有一套的,南桐宗上上下下一群人谁不知道你护段渊没了边,还有他也是,三天两头缠着你,就没发觉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言罢,又补充一句:“看你的眼神。”
“你看错了!”
拍开搂在腰上的手,顾景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透着些微恼怒之意,甚至字词的尾音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再次欺身,还有变本加厉的意味,段渊把头枕在他的颈窝间,宠溺地用鼻尖蹭蹭他泛红的肌肤处,不含一丝情欲的嗓音低了点调,但比之前好太多。
敌意减退不少。
“陈仙尊,我师尊就那样,脸皮薄,要照顾他的面子。”
“谁要你照顾了?”顾景僵着身子,愤恨抗议。
段渊嘴角的弧度顿时凝固,只顿了一顿,没征兆地变成放肆地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不羁和狂妄之意。
“是是是,弟子厚脸皮想照顾,还请师尊点个头来同意下。”
第48章 被围
酒楼之外围了不少人,倒不像是国中官吏,各个仙风道骨,乍一眼看去应当是修仙之辈,在外圈候着的一群百姓交头接耳。
噪音汇聚一块,听不出在讲些什么,又是何人在论述。
正午的红日高高悬于空中,先前几日陆续下雨,阴雨气候都快把骨头给泡酥软。顾景不太舒服地活动了下手骨,却是无意间扫过底下众人的面庞,猛然间呼吸凝住,浑身僵硬好比块腐烂之木杵在原处,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