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遮容,若隐若现,朱唇笑。
古琴的最后一个音节弹奏完,还不等纤纤细手从弦上收回,台下掌声如潮,一个个纨绔子弟无不为之着迷,熙熙攘攘向台上涌去,都想近身睹一睹这倾国倾城的芳容。
有一个长相较为清俊的富贵子弟朝台上吹了个口哨,颇有些玩世不恭地问话:“莉莉小姐,年芳多少?可有婚配?”
灵莉莉话讲得委婉,着实不得罪人:“女孩家的年龄不可乱告知于人,不过至于婚配啊,暂且没呢,怎么着?这位公子想……”
“想赎你娶进家门。”
话音刚落,带着暗香的袖子从脸上拂过。
“讨厌。”
灵莉莉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这位爷,小女卖艺不卖身,还请这位爷回吧。”
却是眼波一转,杏仁圆眼无意间所流露的刹那风情足矣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围得最近的一行人似忘记一切般。
姑娘穿得衣裳倒有点暴露,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纤细的手指招呼过来站在后台里候着的几位男人,帮忙把古琴台下去,不小心刮到琴弦,令人骚动的诡异声音从琴上发出。
刺耳而尖锐。
顿时,全场静了下来。
楼上还没进入正戏的两人纷纷停下了动作,迟疑地看向彼此,最后把头整齐划一转到了门口处。
就这么点分神的功夫,顾景挪着身子已然推到贴墙位,跟“张白”保持了一定距离,确认安全后,破口既是国粹:“你发情为什么要找我!花楼里这么多漂亮小姐,你找她们啊!”
现目前状况是对方为刀俎,自己为鱼肉,他的心都给提到嗓子眼去了。
“因为你好看。”
那人含笑看着他,衣裳没脱面具也没摘,倒是捉住顾景的脚腕,顺势欺压而上。
“我去你妹的好看!我是男人你好好看清楚,你怎会觉得男人能用好看来形容?”
回应他的是两具年轻活力的身躯紧贴一起,有任何反应都能觉察出。
顾景猛然脸上潮红一片。
“这就脸红了?那这样呢?”
那人好整以暇微歪着头,嘴上说着最无辜的话,天知道当他一只手点在顾景眉心处,用温和有力的灵力直击元神深处,那股子爽劲儿,令他有片刻的大脑空白。
呼吸喘得不是一星半点。
愣过神来,连眼梢都泛着红,被人欺负过了,还是欺狠的样。
“张白”故作为难耸肩,他把差点滚下床的小白花拿在手里,用指尖把玩花蕊,有血迹有酒渍,在昏黄的光线下,尤为妖娆。
他的声儿不响,相反轻的很,像是压在嗓子眼里缓慢摩擦出的动静,像含着耳垂讲的情话,无不令人动情。
“宝贝,别这么暴躁,一会儿你会舒服的。”
可他们是素未相识之人,用词如此大胆不害臊!?
顾景这话如鲠在喉。
而对方戏谑又怜爱的眼神从未离开过他,气氛暧昧又湿润,强势不给喘气的机会。顾景在身体和精神的打击下,承受着一步又一步的侵犯,没法反抗,被迫接纳。
期间顾景多次向他求饶,哭着求他放过自己,可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欺辱,元神相缠,痛苦呢喃,恨意和恐惧交织在一块。
待到天明之际,月光日光渐尽,屋中的床榻没摇晃得那么凶,顾景昏死过去,“张白”却毫无睡意。
又一个时辰折腾完后,“张白”停止了索要,披了衣裳,用术法清理留在顾景身上的痕迹。他们肉体上没进行双修,但元神交融更能让人产生快/感,通俗来讲就是效果甚佳。
顾景体内的情欢毒解了大半,失去的灵力在一宿里回了些许,他脑子里反复出现“张白”卖力的身影,但即使情到深处,那人说什么也不肯摘掉面具。
说什么,年幼遇火,烧上了脸,丑得很。
见过太多世面的顾景光从此人的气度和谈吐,给到的第一印象纵使不是长相俊美,也是不染凡尘俗气的尊者。
偏偏就是这位被唤主上的变态,顾景连对方的样貌都不知道,找谁杀去!
光线从窗棂中照进屋中,这一天里,外边一直下着雨,阴天的光线,不甚明亮,无法将这间卧房整个照亮。
等顾景醒后回南桐宗,他的一张脸苍白又阴沉,恰好又是夜间。在外修行的弟子没多少个,他站着原地看着他们,目光很淡,脸上似乎带着寒冰一般的冷漠。
夜色中,他的侧颜冷峻料峭,那双眼,幽沉如面前的湖水。
步子走得更急了,怕慢了,那位叫“张白”的人会再次把他拖拽住拉回去,继续共度良宵。想到一半打了个寒颤,用了点灵力踉跄地跑上长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