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逃怎么躲,废物修为逃不过,沦为他的爱妃躲不开,要了他的老命。
根本不顾任何情愿!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上万年,说句彼此已经融合成一体,分割开来多少有些不适。但所谓的陌生不过是因为不曾相处,因为没有人是离开了谁活不下去。
偏偏顾景还真就离开了段渊活不下去。
打脸来的太突然。
“因为他是男主啊!可恶的bug存在!”
刚才老伯过来好心劝说段渊,貌似没发现三更半夜精力充沛的酒鬼顾景爬上屋顶看风景。他十分傲娇地鼓起腮帮子,张嘴无声吐出四个字。
我没生气!
跟一个纸片人,有什么好生气?
房上的风,还是蛮大的,吹得袍角袖子乱晃,那丝丝寒意钻了进来,大抵是因为酒精上头的缘故,在肩膀上的伤势,阵阵剧痛减轻不少。
而三千华发不知何时彻底散落开来,在清冷的光辉下,似若镀了层银,连他深邃的瞳孔里都映照出一抹雪白的色。
[师兄啊!我总算联系上你了,你们在魔界?那正好啊!那味生灵草就生长在魔界,好像还跟魔尊张白有点关系,你看看能不能弄到手,这样的话你的修为保准突飞猛进。]
几乎是顾景刚把通灵台连上,一下就看到有一窜信息飞来,紧接着熟悉的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他扶着头,揉了揉太阳穴,使得眼前原本昏花的酒坛有了片刻清晰的轮廓。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见到你就糟心,行了。知道了!]
[可是你是人修又怎能……]
不容对方再继续念道,顾景嫌烦地从腰上拿起块木牌子,上边的黑色字迹转变成了深深大红。在漆黑的夜中,视为不详,但确实是不详。
被喂下段渊的心头血,且就在这几日。
没来由地把牌子紧紧捏在手中,心里头早就把段渊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痛快。这破牌子每次发布任务,或多或少皆与段渊有关,他都快怀疑这是不是段渊搞的鬼。
头顶骤然洒下一片阴影。
淡若花香,有被皂角香刻意掩盖的冷香仍被顾景给闻着了,不用抬头,便知,段渊从屋里出来,跟着爬上了楼顶。
他站着喝醉了的人跟前,微眯双眸,迷恋痴迷地望着。
一袭墨衣勾勒出挺拔的背脊。
段渊缓步走近,坐了下来且将顾景揽住抱入怀中,语气带着点宠溺:“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顾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伸手推搡段渊胸口。
“别动。”段渊收紧双臂,将他圈禁在自己怀里,感受到顾景的挣扎越加强烈,只能松开些许,却依旧没放手。
“今晚陪我。”
“呵,你喝醉了?”顾景挑眉。
两人都是饮过酒的人,面上带着微醺之意,不过一人真醉一人装醉,想在稀里糊涂中讨个一瞬间的温存,哪怕仅仅是眼神流露的关怀。
“没醉,只是很累。”段渊将头埋在顾景颈窝中,深吸口气,“让我靠一会儿。”
魔界远比人界要乱得多,对于至高无上的权威,无人不想争夺,奈何“张白”也就是段渊实力过硬,也就李非燃与他修为相近,但也不敢贸然行动。
于此
看似平稳的魔界,其实早有暗流涌动,乱得一塌糊涂。
偏在这节骨眼上,顾景还有心思用分身暂且住在魔宫,抽出几缕神识忙活着这儿的事,自己的主体,一天到晚尽可能黏着顾景,唯恐他跑得没人影,找都找不着。
听到他略带恳求的言辞,顾景终究不忍拒绝,乖巧地趴在段渊怀里,任凭对方将下巴搁在肩胛骨处,静待时间的流逝。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他和段渊的婚事,最后却是自己沦为他人的玩具,任由摆布?
不说好的爱慕?
只能理解为臭崽子病娇属性太恐怖,扭曲的爱,有了稍微的不顺心,就玩起了各种……play。
顾景沮丧地耷拉着脑袋,随后很不自在地动了下身子,扬手用大拇指揉弄耳垂,他清了清嗓子本想开口。岂料段渊忽然偏头。
他没有防备。
于是
在月夜之下,两片薄唇相隔半寸之距,只要其中一人身子微微向前挪动,便能碰撞在一起。
又一阵风起叶落,洒落在二人的身边。
抬头的一刹那,那股熟悉的悸动让顾景觉得陌生,他整个人仿佛被施法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分毫。
“师尊满头白发可不是件吉兆,缺损元气过重,到底会落下病根。”
有根硬邦邦的东西抵着他,顾景难耐地错开与他对视的眼,笑着眯起了眸子,出神地去看底下摇晃的草木。
“好徒儿,你是要给为师传点阳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