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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上午,许诺终于画出了满意的画像,二组的人还没回来。
许诺手头有了空闲,又打开电脑再次研究起了冯勇被害案子的卷宗。
现在都是电子卷宗了,查起来很方便。
自从许诺到城北分局工作,这份卷宗她不知到看了多少遍。
案发时间是2014年的6月12日,也就是他们高考后没几天,当时冯勇正处在即将换岗的阶段,手头没办完的有一个名画盗窃杀人案。
那副被盗的名画,就是清代画家章万一的《荷花图》
许诺想起来,那段时间姥爷还让自己临摹过一版,看来,爱《荷花图》的人还真不少。
等名画盗窃杀人案办结,冯勇就换岗回归家庭,从警这么多年,身上的大伤小伤不断,为了工作一直不敢要孩子。
局里领导也考虑到他的情况,同意了他的请求。
但是,那个案子也很离奇,至今没有办结,《荷花图》至今下落不明,也是个悬案。
根据冯勇的同事回忆,他出事那天,是独自一人又去了名画盗窃杀人案的犯罪现场。
那是一座旧年老宅,章万一的关门弟子胡永国住在那里。
不知道是哪位业内人士走漏了消息,胡永国隐姓埋名一生,住在一处四合院里,寂寂无名,却在80岁晚年的时候被人踏破了门槛。
来人都是一个目的,想求《荷花图》,不论多高的价钱。
不久之后,新闻上就报道了名画《荷花图》被盗的消息,现场非常惨烈,胡永国和两个弟子全部当场殒命,现场还有一副一模一样的《荷花图》,经专家鉴定,是赝品。
出事那天,是个周末,大家本来都劝冯勇休息一天,他不听,自己又去了,没有人跟着。
晚上,分局接到报警电话,说在老宅外面的巷子口发现有人受伤。
等局里同事们赶到的时候,冯勇已经躺在血泊里。
手边有一部手机,一个手电筒。
还有一把匕首,是作案工具,上面有冯勇的血迹,手柄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指纹。
经过法医鉴定,冯勇胸口心脏处有一处深达十厘米的刀口,一刀致命。
作案人是老手,手法精准。
手机,手电筒,匕首,都分别拍照留了照片。
许诺把鼠标放在冯勇手机的图片上,放大看了看。
手机屏幕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应该是被汽车轱辘碾过,什么信息都看不到。
她把图片放到最大,试着恢复手机屏幕的样子。
突然,在粉碎的屏幕左上角,许诺好像看了一个“承”字。
是通话记录吗?
如果许诺猜得没错,那么,冯勇出事前,陆承是最后一个跟他通话的人。
这个发现让许诺兴奋了好久。
不管有没有用,至少这么多年的悬案,有了新的突破。
正好陆承回国了,她可以亲口问问他,也许冥冥之中,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一直到下午下班,许诺都没等到陆承回单位。
她准备去赴丁山的约了。
丁山定的饭店距离有点远,许诺准备打车过去。毕业工作一年,许诺拿着几千块钱的工资,除了房租和吃饭,剩下的钱全部用来买了画笔和颜料。
自从上大学,许诺几乎没有再伸手跟沈芳晴要过钱。
所以汽车这个东西,对她来说目前还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出租车停在云帆酒店门口,许诺付钱下车,对着大酒店的装潢砸了砸嘴。
好奢侈的地方。
这些年,她对丁山的关注不太多,只知道他是山海集团的董事长。
山海集团是一家综合性的集团,涉猎范围很广。
记得几年前,丁山好像说过,他们最近在做网络安全的东西,好像叫什么防火墙。
不管他做的是什么,反正很赚钱就是了。
许诺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门口的服务生热情地为她开门,问她是否有预定。
许诺报了包厢的号码。
在服务生的指引下,许诺来到了二楼包厢。
门打开后,服务员礼貌退下,许诺看着里面坐着的人,有点傻眼。
“爸,您怎么也在?”
“还有芳姨。”
许广林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女儿,佯装生气,“傻闺女,爸爸怎么不能来了?就许你跟你丁叔叔吃饭,都不说回家看看我。”
张素芳伸手招呼许诺过来坐,“别听你爸瞎说,是你妈妈和丁叔叔邀请的我们。”
许诺坐在了张素芳旁边,另一边是沈芳晴,一直微笑着看着大家,没有说话,许诺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丁山和许广林挨着。
丁山站起来要帮许诺倒茶,许诺忙接了过来。
“小诺啊,我们四个人能坐在一起,全都是因为你啊,你有四个爱你的爸爸妈妈,比别人多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