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聿黑眸微怔，他垂眼，瞧见身上的藕荷色衣衫，顿了顿，“等出去披件披风。”
锦云知隐匿在水中的手指微微捏紧，本就绯红的小脸，越发变得嫣红，她敛眸，不敢再看谢九聿。
只是叮嘱道，“你可千万要记得披披风。”
谢九聿低声应道。
等谢九聿修长的身影离开，锦云知瞬间松了口气，她大口喘着气，耳根子都在发热。
要命，她看到了什么！
阿九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她竟然瞧见，有好大一包……
锦云知不敢回想，她连忙用手捂住脸颊，羞耻到不敢睁眼。
……
谢九聿裹着黑色大氅出来后，便瞧见高副将守在外面，见他出来，低声道，“将军，方才柳姑娘去了六皇子那边。”
谢九聿眸子瞬间阴鸷几分。
他最不想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找人盯紧她，不能给她任何伤害知知的机会。”
高副将垂眼应声，“是！”
吩咐了高副将，谢九聿朝着膳房内走去，把锦云知要吃的东西都用托盘撞上后，谢九聿离开膳房。
但他还未走几步，就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宫道上。
是锦云知来时披的海棠色披风。
谢九聿眸子一柔，他加快步伐靠近，走到锦云知的身后，声线染上几分宠溺，“怎么出来了？你想吃的都拿回来了，先进去吧？”
谢九聿这话一落，站在他身前的人缓缓转身。
柳如烟眸子莹莹亮，“阿聿表哥！你终于愿意理烟烟了！”
看清楚眼前的人，谢九聿的眸子顿时一沉，他眼底的宠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眉心紧蹙，语气不耐的很，“怎么是你？”
柳如烟眸子一闪而过的怨恨，但她很快便又挂起笑来，“阿聿表哥，不是烟烟，还能是谁？”
谢九聿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薄唇紧绷成线，“你穿知知的衣裳做什么？”
柳如烟顿了顿，好似才意识到一般，她垂眼，扫了两眼，“这是季小姐的吗？烟烟竟没有察觉，还以为是我的，许是光线暗淡，看走眼了……”
第526章 挑衅
柳如烟这话落下，她的目光落在谢九聿端来的托盘上。
瞧见那芙蓉糕，柳如烟立刻伸出手，“阿聿表哥怎么知道烟烟没吃饱，有些饿了？”
她的指尖即将要触碰到芙蓉糕的刹那，谢九聿将托盘倏地抬高，“柳如烟。”
沉冷的语气，没有半分柔意。
柳如烟呼吸一滞，她委屈抬眼，泪眼连连，“阿聿表哥，烟烟只是有些饿了，想吃两口芙蓉糕垫垫肚子。”
谢九聿：“……”
“阿聿表哥一定要对烟烟如此疏离吗？当初为了把阿聿表哥从冷水中救出来，烟烟的身子受了寒，留下一辈子的病根，当初郎中便说过，往后怕是不能有自己的子嗣……”
谢九聿的眉头依旧紧紧皱起，她落水后便被柳家人带走，他成为大将军后，也一直在跟柳家人说，若是柳如烟的身子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他会派最好的太医去给她瞧。
可却无人说过落水之事会影响她的子嗣。
柳如烟敏锐捕捉到谢九聿的情绪变化，她立刻咬紧下唇，呼吸微紧，“阿聿表哥，烟烟如今无父无母，不求别的，只希望阿聿表哥别嫌弃烟烟，若连阿聿表哥都不待见烟烟，那烟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说着，抬手拭泪，弱柳扶风，含着泪花的模样，好似即将要晕倒过去一般。
谢九聿黑眸定定凝着柳如烟，就在柳如烟以为，自己的示弱有了作用之际，准备把肩上的海棠色外衫脱下时，谢九聿倏地掠过她离开。
“知知！”
柳如烟顿时捏紧了手指，她咬紧牙关，愤愤回眸，就瞧见，锦云知正站在不远处的鸳鸯池前，背靠在门口的墙上，双手环胸，幽冷的目光睨着她。
看到锦云知眼底的冷意，柳如烟的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看来她也没有那么自信。
阿聿表哥对她的感情，也没有到固若金汤的地步。
柳如烟想着，把自己的外衫敞开，内里那曼妙的身材，隔着一层轻纱，若影若现。
锦云知瞧见她内里的身姿，眼睫微颤两下，便快速冷静下来。
谢九聿走到她的身前，挡住锦云知的目光。
锦云知抬眼，方才的伪装和冷静全都卸下，小脸气鼓鼓。
谢九聿顾不得其他，一只手举着托盘，单手把锦云知抱起来。
“先进去。”
他声线染着几分焦急。
到了鸳鸯池内，谢九聿把托盘放在石桌上，把锦云知抱紧怀中，“知知，不是你想的那样！”
锦云知眯眸，她还在回想柳如烟方才的那个眼神，根本没听谢九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