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里的人大多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到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女儿作为纯颜控,却说喜欢那个叫周锦和的年轻人,难道那人的相貌还不错,令女儿着了魔。
陈春霞心思转了转,她也不是嫌贫爱富,但她绝对不可能把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放到乡下过一辈子苦日子。
想想女儿以后若真的与土地为伴,她的心里就一阵难受。
刚想说什么,陆长安却再次开口,“妈妈,他拒绝了我。”
那个年轻人拒绝了貌美如花的女儿?
陈春霞是一万个不相信。
女儿自小长得就好看,从小学到高中喜欢她的男生数不胜数,在她心中女儿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
陈春霞哼了一声,“那是他没有眼光。”
陆长安笑道,“妈妈也觉得不可思议吧。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觉得自己太穷,不想让我和他一样过苦日子。
于是我们就订了个五年之约,五年内如果我们彼此有更喜欢的人,就当约定不存在,如果五年后我们的心思如旧,那我们...就在一起。”
女儿现在才十七岁,就算过了年也才十八,花一样的年纪,怎么会想到那么久远的事。
陈春霞心下沉了沉,“囡囡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一时的感激之情?如果是因为感激的话,等这次下乡你让他来南城,爸爸和妈妈给他安排个能让他平安度过一生,还能在南城扎根的工作,怎么样?”
如果仅仅是报恩的话,还是用金钱回报比较合适。
南城再怎么说都比农村好太多,既然是她女儿的救命恩人,他们自然以礼相待,她现在觉得那人若真是图钱就好了,图钱的话一切都好办,若是图人...
陆长安摇头,“妈妈,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许一开始我对他是感激之情,可后来我也渐渐的沉沦其中。他想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只不过现在政策不允许,他只能待在乡下。
他不是那种心思复杂的人,相反他的心思很单纯。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生产大队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而且,我清楚的知道他喜欢的是我的人,而非外在。”
当初陆长安下乡的时候,他们就特意叮嘱过不允许泄露她的身份。
所以除了常市的几个领导外,旁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知道她家庭条件优渥。
现在女儿一门心事都在那个人身上,看起来倒像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陈春霞用笑掩盖掉心中的复杂情绪,“囡囡,这样吧,等明年什么时候放假,你先带着他来一趟南城。不过你要答应妈妈,在此之前不能和他有任何亲密行为。”
女儿尚小,万一被人骗,从而失了身子,再一不小心怀了孕,那他们一家人都要哭死。
陆长安脸颊微红,娇嗔道,“妈妈,你说什么呢。我们哪有什么亲密行为,手都没有拉过几次。”
想到两人仅有的几次身体接触,陆长安就面红耳赤,说到这,她立马翻身下床打开行李箱,拿出护膝,献宝一样放在陈春霞面前,“妈妈你看,这是他给你和爸爸买的护膝。
听售货员说里面放了什么草药,对身体很好,你和爸爸一到冬天膝盖就疼,正好用这个暖一暖。”
陈春霞笑吟吟的收下,“倒是个贴心的人,等你爸爸回来我再给他。”
一晚上,她都没睡好觉,可能是她想太多,总觉得不太对劲。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公园跑步,却意外遇到了旧时战友。
谭芳芳老远就看到她,“春霞,还跑着呢?”
陈春霞和谭芳芳都是上过战场的军医,陆康盛和余爱国又是上过战场的战友。
从那么多战争中存活下来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四人可以说和亲人一样。
后来国家安稳后,陈春霞和陆康盛被调到南城,谭芳芳和余爱国被调到了黎市,但他们老家在南城,每到过年两家人经常聚一聚,一起吃个饭。
陈春霞拿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好去接你们。”
“大半夜赶到的,快把我冻死了。”谭芳芳朝她挤眉弄眼,“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跟我回去拿。”
她们几十年的关系,陈春霞也不跟她谦虚,“好好好,老陆不在,咱们晚上先聚一聚。”
黎市是南方的城市,那里盛产水果,他们每次回来都带不少。
谭芳芳家不在大院而是在大院外租的房子,陈春霞刚进屋就闻到味,“你还带了榴莲?”